虽不知阚泽是否如“苦肉计”的表现那般足智多谋,但既然孙权能派他为使来应付我,至少说明他不是一般人物。
“会稽阚泽。参见张将军!”阚泽整了整衣袍,向我微施一礼,和声说道。阚泽三十岁上下的光景,相貌清瘦矍越,周身流露出文雅的气质。
“阚先生不必多礼!”我笑着摆摆手说道,“飞素闻先生是会稽名士,学问见识闻于江东。以阚先生如此大才,却不知为何明珠暗投、效力于国之佞贼孙权。若先生有意。我愿亲为先生引荐于我家兄长处。以先生之大才,以我兄长用人之明,拜领郡守也是指日可待……”
“……听了我这番极其露骨地招揽话语,阚泽的表现却是出奇的冷静——既没有因我“讥讽”孙权而发怒,也没有因我对其的溢美之词而欣喜。前前后后表情竟似没有一丝变化,仍旧是那副不喜不忧的平和模样。
“阚先生“……见阚泽没有反应,我几乎认为他是没有听清我的话,正要继续游说,却被阚泽突然打断。
“我主别讨虏年齿虽幼,然胸怀凌云之志、身具济世之心。乃百年难见的明主。张将军乃当世名将。若将军愿举军相投我主,当可助我主早日戡平乱世、安定社稷。将军亦可成为兴复社稷的功臣而青史留名!“阚泽居然出人意料地反过来劝诱起我来,而且其表情一本正经。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贵使休得胡言——”简雍面色一沉,肃声呵斥起阚泽来。
“宪和……”我抬手止住了简雍,随即认真地再次打量起阚泽来。小半晌后,我忽然大笑起来:“适才见阚先生而心喜,出言无状,还请谅解!”
“……”阚泽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说道,“张将军,泽前来秣陵,特为代我主向张将军传达前番双方商议之事……”
顿了顿。阚泽面露谨慎之色,和声说道:“……但此事关乎紧要,故我主特意吩咐——只能请将军一人阅览我主密信,还请将军屏退左右……”
“将军不可,此人可能心怀不轨,有意……”简雍急出声劝阻说道。
“呵呵……”阚泽笑了笑,说道:“将军勇武天下无双,阚某只是一介文弱,简治中当不至于害怕阚某行刺吧……若实在不放心。尽可拨身,看阚某究竟有无身怀利器…”
从阚泽地气息看来,他的确是一个不通武艺的文弱之士,纵然其身怀弩弓之类的刺杀暗器,在我的面前也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处,行刺的可能基本可以排除!
但是,他为什么坚持要让我屏退左右、独自一人阅览孙权的信件?难道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亦或是有什么其他圈套?我冷眼观察着阚泽,却只见他表情从容自若,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刚才我以游说为名稍稍试探了一下阚泽,已知此人智计颇深,更兼胆识非凡,此时他搞得如此神神秘秘,实在令我不敢有半点轻忽。
“张将军……”阚泽瞥了瞥简雍,语气和淡地催促我早做决定。
“将军,既然如此,那雍就暂且告退了……”简雍看出阚泽刚才那一瞥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若是仍继续留在议事厅中,恐怕阚泽也不会说什么实质性内容,索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