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坐骑,显然马儿比人类更加不适应这样的天气。露西塔的身上穿着水蓝色的甲胄,身后背着长剑,而用惯了的细剑则佩在腰上。虽然她的身材还有些较小单薄,但却比任何一名骑士都显得更加英挺。
“露西塔,你的身体不要紧了吗?”
“我的身体?”
从后面赶上来的,是原来戴茹国王拉达鲁斯的书记官米洛森。对于他来说,真正的走上前线还是生平第一次的经验,所以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因为他现在尚且不是帕拉迪奥的武官,所以可以在帕拉迪奥的齐整军阵中自由移动,并没有特定的位置。
“我是说,你右肩的伤已经没关系了吗?”
“如果我说还会疼的话,难道就会有人来照顾我吗?”
并不是感谢少年的关心,而是露出了挖苦人的神色。只因为从拂晓时分拔营出发到现在,米洛森一直在军阵中穿梭,直到现在才第一次到她身边来的缘故。
“如果是在闹脾气就算了,但要是真的疼起来的话,一定不要勉强喔。”
这样的回答既不显得软弱,也让对方生不起气来,米洛森已经逐渐摸清应付这名少女的门道,知道应该怎么做最好了。
“虽然全身湿搭搭的很不舒服,不过这个肩膀已经用不着担心拉。”露西塔说着活动了活动右臂,动作非常顺畅,确实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米洛森尽管放心好啦,别看朕这名野丫头侍卫这个样子,她可是出了名的结实哪。”
“陛下!”
因为雾气的缘故,刚才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其实诺伊曼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米洛森只是用目光向诺伊曼打了一个招呼,而露西塔则好歹是先向皇帝行礼。
虽然“结实”勉强也算是一种赞美,但很少有女孩子会喜欢这种赞美的方式,露西塔同样以刻薄的语气对他的主君做出了反击:
“是呀,跟着一个把危险当作情人般的皇帝陛下,如果不结实一点,哪里还会有命活到现在。”
帕拉迪奥帝国的皇帝并没有穿铠甲,而只穿着以白色为主基调的棉布便装。说到这么做的原因,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
“应该不会有需要朕亲自冲锋陷阵的场合吧,朕只要有能够抵挡对方诡计的的心理铠甲就足够了。”
不过,露西塔的批评却一度令皇帝哑口无言:
“即使真的不需要那种东西,也应该穿上来装装样子。就像在舞会上那些小姐明知道陛下不会请她们跳舞,也不能穿着邋遢的衣服来破坏风景一样。大家拼命厮杀的时候如果看到陛下一个人在后面游手好闲,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无论这个说法里有多少不合理的成分,至少有一点是没有错的。如果只从表面上的样子来看,运筹帷幄和游手好闲几乎是一样的。反正身体都是没有任何行动,至于心里面是在考虑战略战术还是在想入非非,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知道。
“露西塔,这一次要拜托你来保护我了。”
“陛下在说拜托的时候,要更有诚意一点才可以。”
“但是以前我都是这样对玛丽安说的呀!”
“能够以那么宽容的态度对待陛下的,就只有队长一个人而已。如果陛下因此而认为所有的人都是那样的话,那实在是目光短浅。”
同样,什么时候都敢于当面这么批评皇帝的,全帕拉迪奥就只有露西塔一个人而已。
事实上,这一次出征时贴身护卫诺伊曼的任务,主要是由其他的两名侍卫来担任的。而露西塔因为有伤的缘故,跟着出征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她自己的主张。尤其是当她得知这次索娅芳特将会留在旧帕拉迪奥城以后,就更加强烈的要求跟随着诺伊曼。
听着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米洛森几次都差一点笑出声来。与此同时他也对皇帝的沉着由衷的钦佩,现在是大战在即,诺伊曼居然能如此的轻松。难道他还没有亲眼看到敌方的样子,就已经有把握战胜对手了?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但是雾气却没有完全散去。尽管如此,还是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塔米塔斯米亚山脉的轮廓,证明现在距离帕拉迪奥军的目的地已经不远,被称为“风神的花园”的第四山谷就在前方。
诺伊曼命令部队停止前进,他端坐在自己的纯白色坐骑上,目光向着远处望去。
露西塔策马走到了皇帝的身边,顺着皇帝的目光望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值得一看的东西。
“陛下,为什么停下不走了?”
“前面就是诺维尔的军阵,虽然现在看不见,但等到雾散了以后,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了。”
“那么为什么不进攻呢,突然袭击不是更好吗?”
“因为诺维尔军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突然’袭击了!”
诺伊曼并没有特异功能,露西塔肯定他的眼睛并不能比自己看到更多的东西。但是,他却可以断定掩藏在浓雾中的诺维尔军的动向,靠的是敏锐的判断力,尽管判断力这种东西没有办法明确的加以描述,却是切实存在的。事实上,除了诺伊曼以外,还有几个人也可以透过眼前的迷茫看到潜藏的敌人,明克斯将军就是其中的一位。
“诺维尔军也不会在雾散之前就贸然进攻,大家先原地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