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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刘墉这大门口儿,不敢早贴,为什么呢?因为他字写得好,贴早了就让人家给揭走啦!头天晚上贴的,等天亮再一瞧,没啦!怎么办呢?这……

什么?噢,让刘墉自己站在门口儿看着……。哎,那成门神爷啦!

后来呀,刘墉想了个主意,他编了副对子,写完以后,当腰来一剪子,绞开。先把上半截儿贴出去。巧劲儿,刚往外一贴,哎,正赶上和喜偷偷摸摸揭对子来了,提着灯笼一照,刚要揭,一看这个词儿,又把手缩回去了,别揭啦,怎么?大过年的,词儿太丧气呀。什么词儿啊?

上联儿是:“福无双至”;

下联儿是:“祸不单行”!

和喜心说:哎……我别找倒霉啦!

回去一说,和申不信哪。

“胡说,大过年的,有贴这丧气词儿的吗?”

“中堂,不信,您去看看哪!”

“好,我亲自去看。”

等吃完了五更饺子,和申换上便衣——怕别人认出来呀。和喜引路,来到刘墉的大门口儿。

和喜说:“中堂您看……嗯?哟!这对子怎么长出一块来呀?”

和申说:“什么?”

“禀中堂,半宿没见,对子又长出一块来啦。”

“啊?对子有长的吗?”

“啊,可能是过一年了,人长一岁,岁数长了,对子也跟着长了!”

“没听说过!”

“您看哪。”

和申过去一瞅:

上联儿写:“福无双至——今日至”,

下联儿是:“祸不单行——昨夜行”!

嘿!“福”来啦,“祸”去啦!

您瞧这对子的词儿研究得多绝,词儿不错,字写得也好,可干看不敢揭。怎么,天亮啦。归根到底,还是没弄着字。和申不死心哪,老惦记着呀,就总在皇上耳根子底下叨念,刘墉字写得好。和申想了,刘墉,你不是不给我写吗,我鼓捣着皇上让你写,你敢不写吗?当然,刘墉明着不能说不写,不写就是抗旨不遵,有掉头之罪。可刘墉他捌弯儿抹角儿,哎,还是不写!

今天,乾隆看见“雅乐和平”的匾,想起和申的话来了——刘墉字写得好。对,我让他给我写字,他要不写——抗旨不遵!他写了,我说他没好好写——欺君之罪。

哎,合着怎么着都不行!

对,就这么办,又一想,单找刘墉一个人来,怕我绕不过他。嗯,让和申跟他一块来,我好有个帮手……。当即传旨,宣刘墉、和申进宫,到南书房见驾。

刘墉刚到家,一听,怎么着?皇上又传旨召见。一琢磨,嗯,看这劲头儿,今儿不把“罗锅”俩字儿去消,是完不了啊。去吧,来到养心殿一看,和申也在那儿哪。俩人见驾已毕。乾隆就说了:

“和申。”

“奴才在。”

当时在清朝,汉官称“臣”,满官称“奴才”。和申是满官,所以得说“奴才在”。

乾隆故意拿话往里领:

“和申,国事办完,回到家做何消遣哪?”

和申这个人专会迎合别人的心理,拣人家爱听的说。他知道皇上爱题字,喜欢书法,赶紧说:

“奴才在家没事儿,也就是练练字。”

皇上一听,龙颜大悦,高兴啦:

“好哇,好!”

回过头来又问刘墉:

“刘墉。”

“臣在。”

“你闲暇无事,做何消遣哪?”

刘墉一听就明白了,刚才和申说练字,皇上夸他好;我要也说练字呢?也夸我,光夸不要紧哪,夸完了准说:你练得怎么样啊?写几个我看看。得,我就得写呀!

想到这儿,刘墉说了:

“臣在家没事儿光睡觉啦。”

皇上一听,嘿!这倒不错。吃饱了睡觉,老实可靠。嗯,倒不捅漏子!

“刘墉,你就不练练字吗?”

刘墉说:“臣的字不用练了,我成啦!”

啊?成啦!你敢说写字写成啦?!

“刘墉,你的字,练到什么份儿上了,敢说成啦?”

那意思是,真、草、隶、篆,哪种字写成啦?刘墉哪,偏不按这个意思回答。他跟乾隆论个儿。

“万岁,您是要大个儿的呢,还是小个儿的呢?“

皇上心说:我这儿买包子哪?写字儿也论个儿,大个儿、小个儿。好,我问问:

“刘墉,这大个儿的你能写多大的呀?”

“噢,大个儿的嘛,可着北京内城方圆四十里,我能写一个字。”

乾隆一听,这话玄啦。好,我叫他写,写不上来,打他个欺君之罪。又一想,不行。我叫他写,回头他让我给他找笔去,我上哪儿给找那么大笔呀?

您说什么?把北海的白塔绑旗杆上?哎……他也抡不动啊!

乾隆心说,算了吧,别问他大个儿的了。我呀,问他小个儿的吧。

“那……,小个儿的,你能写多么小的呢?”

刘墉说:“小个儿的?我能在一个蚊子脑袋上,写六十七个。”

嗯?好。我让他写小个儿的。哎,也不行。我让他写小个儿的,他让我给他逮蚊子去,我这么大皇上满处抄蚊子?哎,不象话呀!嗯……对,主意来了:

“刘墉啊,你也不用说一个蚊子脑袋上能写六十七个啦,朕当现有一张一寸宽、二寸长的纸条儿,要在上边儿写一万个字,看你跟和申谁能写。来呀,笔墨侍候!”

小太监赶紧把笔、墨拿过来,裁好了一寸宽、二寸长的纸条儿。刘墉、和申俩人眼前,一人一张。

乾隆先问和申,说:

“和申,你写得了吗?”

和申心说,我写什么呀,写一万个字儿?甭说写一万个字儿呀,连一百个点儿,也点不了啊!这纸就成黑的啦。

“奴才写不了。”

本来乾隆问和申就是打遮掩,主要意在刘墉。转脸儿又问刘墉:

“你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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