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告诉她?你不怕她的心脏受不了?”
“我,我不说,但是我想听听她的声音,只听听声音。”
林晓雨想了想还是把手机给了他,电话拨过去,占线,再拨,还占线。“不可能的,我妈从来都没有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快,去我妈妈家,我要看她一眼。”
两人上了车,“小云,你冷静点。你现在这样的状态,你又不想跟你妈说,进去看一眼我们就走,好吗?”
常云啸点点头,还在拨电话,占线。一路上他在不停地拨电话,总是占线。他开始觉得全身发冷,寒气从脊背向上蹿。
不等车停稳,常云啸已经冲了出去,当他慌慌张张地打开门后,他看到了妈妈。妈妈靠在沙发里,手里抱着电话机,已经进入了永久的梦境。
显然妈妈是得到了公安部门的通知,那颗脆弱的心脏最终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突然的事实,停止了工作。双手还死死地掐着话筒,好像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儿子从死神手中抢夺回来,但是什么都没有挽回。应了中国的老话,祸不单行。然而这个祸太突然了些,让常云啸觉得自己在看电影而不是现实,多少次他自己狠狠地掐自己,希望能从电影的角色中挣脱出来,但是始终没有成功,这个人生的电影继续上演着。
林晓雨和乐队的朋友们帮常云啸办理了母亲和哥哥的后事。一天之内失去了两个亲人,对常云啸来说,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整整一个冬天,他就像一条冬眠的蛇,蜷缩在家里没有出去。朋友们常常来看望他,他总说没有什么事情了,可是一个人的时候,就常常对着照片发呆。小雨看到了好心疼的,总是尽量地调节他的心态。
时间一天天过去,已经看到了青草从泥土中发芽,小燕子在雍和宫的飞檐画壁间盘旋。
常云啸心情也开始缓和了,笑容回到了脸上,朋友们一起去郊游踏青。每周他都去母亲的房子看看,里面的摆设没有动过,他只是去坐坐。
林晓雨今年就毕业了,所以有更多的时间来陪陪他。林文自知多加干涉也不是办法,再加上公司制定去香港证券交易所上市的计划,工作非常繁忙,所以也就假装不知道,不过问什么。乐队恢复了排练,只是现在常云啸不写歌了,大家翻唱一些歌曲,有时候也去酒吧赚点钱。
日子很平常,很平常,好像时间可以抹淡一切,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好像那撕心裂肺的伤痛只残留了一点点。直到有一天,事情又发生了……
那是一个周六的早晨。
纸戒5(1)
周五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晚上疯狂地zuò • ài,然后在周六睡懒觉。
中午的时候,林晓雨醒了,迷迷糊糊地没有看见常云啸。又睡了一会儿实在是有点饿,想喊小云拿个面包来,但是好像小云不在家。
林晓雨自己去冰箱找了一个夹心面包和一盒酸奶坐在床沿。忽然看到床边的小柜上有一张信纸,拿起来:
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