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池一摆手,南宫雄等人这才将知春揪了回来。然后自己退回原位。
知春喘了一口气,说:“我那时候,的确很恨三姨娘,也的确想过……想过和她拚了,但我没敢往深里想,只怪自己命苦。我真的没有杀三姨娘,求大人明察啊。”说罢,连连叩头。
宋同知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嫌疑犯,如何能轻易放过,喝道:“房间里就你和奶妈两人,你又有shā • rén动机,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真是个刁妇,竟敢欺瞒本官,看来还是不打不行!来人……”
杨秋池一摆手,说道:“宋大人,不忙动刑,先将她关押起来,等我们审完奶妈吕氏之后再说。”一边说一边向宋知施了个眼色。
宋同知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杨秋池,才点点头:“就依贤侄。”吩咐道:“将,将犯妇知春带下去看押,将,将奶妈吕氏带上堂来。”
知春还在一个劲含冤,被拉出阁楼关押了起来。
趁知春带出去这空闲,宋同知问杨秋池:“贤侄方才是何用意?这真凶既然已经抓到,为,为何还要审呢?”
杨秋池摇摇头,低声说道:“这小丫鬟知春不大可能是凶手,真凶一定另有其人。”
正文第一百五十七章慢性中毒
宋同知一听,惊问道:“何以见得?”
杨秋池指了指高高的房梁:“两年前这小丫鬟才十二岁,你觉得她那时候有可能抱着一具那么重的尸体,踩在凳子上,然后将尸体挂上去吗?”
由于人刚刚死亡的时候会很沉而且发软,虽然郭氏体重比较轻,但抱着一具软软的尸体踩到凳子上然后将尸体挂进绳索套,还是需要一定的体力的,知春这样的一个十二岁普通小女孩显然不可能完成(宋芸儿这样的武功高手除外)。
宋同知和宋芸儿都恍然大悟,点头赞同。
宋芸儿想了想又问:“那这知春会不会是内应,将人放进来,让别人杀呢?”
杨秋池赞许地看了看宋芸儿,点点头:“完全有这种可能,那也说明知春只是一个从犯帮手,真凶另有其人。不过,”杨秋池想了想,“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知春和奶妈两人合谋shā • rén。不然的话,难免奶妈不会听到响动发觉。”
宋同知也插了一句:“如,如果将奶妈迷倒呢?那她就,就不知道了。”
杨秋池又点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方才丫鬟知春也说了,奶妈当时睡得很死,小孩哭她都没听到,正常情况下,奶妈是不会这样的。所以,我们还是审问奶妈吕氏之后在下判断。”
说到这里,杨秋池对宋同知道:“伯父,这个吕氏就由您来审吧。”
“这~!”宋同知迟疑道,“说实话,贤侄啊,以,以前我审案子那还是相当自信的。自,自从见你侦破案子有如神助之后,我,我就不敢问案了。生怕出错。还。还是你来审吧。”
杨秋池微微一笑:“伯父过谦了,您老审了这么多年的案子,吃的盐比我吃的米都多,经验丰富。怎是小侄所能比拟的呢。”
轻轻几句马屁,把宋同知拍得如飘身云雾之中。很是受用。
杨秋池又续道:“小侄怀疑这奶妈才是真正的凶手,而且,小侄估计这奶妈会耍刁拒不招供,伯父您对这等刁民最有办法。你亲自来审,更有把握。”
又是几句马屁,拍得宋同知连连点头。笑眯眯说道:“既是如此,我。我就审审看吧。”
杨秋池之所以要让宋同知审,因为这个案子就两个嫌疑人,丫环知春不大可能是凶手,所以奶妈吕氏地犯罪嫌疑就非常大了。但自己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吕氏实施了犯罪,只是用排除法得出这个结论。他提议让宋同知亲自审理,就是要看看能否用有罪推定来有所突破,反正这在明朝是合法的。
这时候,奶妈被带了进来,咕咚跪下叩头。
“犯妇姓名!”宋同知第一句话就给人家定性是“犯妇”,说明有罪推定在宋同知这些明朝官吏心中已经根深蒂固。
“民妇吕氏。”
“你先把当晚事情经过说一遍,若有半句谎言,当心皮肉受苦!”
“是!民妇不敢。”吕氏把那晚上的经过说了一遍,和小丫鬟知春的说法差不多。有几个关键地情节两人地陈述是一致的,那就是当晚门窗是紧锁的,房间里除了她们两没有其他别人,也没有外人潜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