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布政使含糊的说道:“我明白的,杨大人,不过,你不必多问了,我不会说扣。”
杨秋池笑了笑,岔开话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熬到米员外的靠山来救你!”
权布政使红肿的满是伤痕的肥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眼中闪出钦佩的神情,却还是一声不吭。
杨秋池多年的刑侦生涯,虽然搞的是法医,但审讯这一套也很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所以,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必须先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将他赖以支撑的精神支柱砍倒,只有这样,才能取得突破。
这种攻心战一旦成功,对共同犯罪的全面突破,查清全部犯罪那可是很有利的,自愿说比强迫说得到的东西要多得多。
杨秋池续道:“我知道米员外的后台是谁,米员外的女儿嫁给定国公余增寿的儿子徐景昌,而徐景昌就是徐皇后的亲侄儿,米员外有徐景早这样的皇亲国戚做后盾,所以你们有持无恐,对吗?”
权布政使笑了,虽然笑很难看,还是不说话。
杨秋池脸上露出一线讥讽:“虽然米员外有这么大的一个靠山,不过,你真以为米员外会用这处靠山来保你吗?这个靠山又真的能保得住你们吗?”
权布政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当他开始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原本是那么的严重。
杨秋池发现了他脸色的变化,说道:“权大人,我知道你是从知县一步步上到这个位置的,而这一切,都是米员外给你的,他米员外有如此靠山,又有的是钱通路子,所以,你攀了上颗大树,当然平步青云了。”
“不过,你应该知道,他只是飞库手打小说他手里的一枚棋子,他为什么要扶植你?就是要你当他的傀儡,听他的摆布,想必,这么些年你帮他做了不少事情吧?不说别的,单单就这两票赈灾粮,你帮他侵吞了,你和谭知府得到的还比不上他一个零头!”
“不过,他米员外让你们在帮他侵吞了这两笔赈灾粮,并不是要拿去赚钱,他是别有目的的!这一点你清楚吗?”
权布政使一愣,不由自主摇了摇头。
杨秋池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我问你,米员外的米行出售粮食价格如何你知道吗?”
权布政使不知道杨秋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又摇了摇头。
“一碗米一两白银!”杨秋池恨声道,“权大人,换成你,这么高的米价,你会买吗?”
权布政使又摇了摇头,心中已经隐隐猜到杨秋池话中的意思了,紧张的看着杨秋池。
杨秋池道:“我话说到这里,你应该猜得到了,按理说,灾荒之年,粮食正是卖高价的好机会,只要价格不是高的离谱,老百姓又能承受的话,他米员外要在这上面大赚一笔那是轻而易举的。米员外之所以卖那么高的几乎没人会去买的价格,就是不想把米卖出去,但又不想别人发现他的用心,所以才用高的离谱的米价买米。”
“他不卖米,那他从你手里拿走的几百万斤赈灾大米,又用来干什么呢?我相依,他米员外从你手中拿走那么多粮食并不是要去卖高价,而是围积起来别有目的!”
“什么目的?”权布政使紧张的问道,心中的猜测已经越来越清晰,但他不希望听到那样的结果,却又不得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