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第一天,不会开局就凉吧?]
[……]
宁朝今把满是不看好的滚动弹幕关掉,目不转睛盯着屏幕里,神情始终平静的主播,脸上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狂热。
他找到了!
“狗屎——”
想砸人结果反被砸脸的囚犯反应过来,怒骂了一句脏话。上铺的被子飞开,床架发出嘎吱嘎吱声音,这囚犯明显是要下来找赵如眉麻烦。
包括观众在内,大家都知道囚犯不会罢休,可他要如何对付主播呢?
不论是用拳头打人还是用脚踹,在他行动结束前,谁都不知道,这种未知的不确定给人带来了极强的紧张与危机感,一部分观众甚至紧张地攥起了拳头。
“嘿,别激动,刚才是你不对,卡格尔。”属于下铺囚犯的粗犷嗓音温和说,“对待新人,我们应该要有足够的包容心。”
“是这样的没错。”
隔壁床铺又响起一道偏轻的嗓音,“这样吧,新人,我原谅你的冒犯了。”
正当观众以为有惊无险时,表示原谅的这个囚犯,顿了下又说:“只要你在我们面前跪下,我想卡格尔也不会再跟你计较。”
“很好,默文的建议很不错。”从卡格尔的语气变化,可以听出他很满意这个提议,“是跪下求饶,还是被我们打死在这里,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该怎么选。”
[果然能被关在监狱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监狱不就是法制社会下的微型丛林吗?老欺新,强欺弱。]
[好家伙,这里也在让主播下跪?隔壁监舍也在用这个法子欺负人,还让学狗叫。]
一时间观众的讨论点从‘能被关进监狱果然不是好东西’到一个两个都让新人下跪,这些看不见的囚犯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由于两个主播离得太近,且面对的困境相似,一时间,观众来回切换视角,特别好奇两人会如何应对。
就连宁朝今也忍不住切到隔壁监舍看看情况,一模一样的环境,同样靠墙而站的这位主播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他低着头,似乎在权衡该不该下跪。
[靠,大不了豁出去,跟这些囚犯拼了,跪个屁!]
[你连人都看不见,你怎么拼?就算不会被打死,打个半残你任务还做不做?任务完不成就死,这种时候隐忍一下很正常好吧。]
[虽然下跪很屈辱,但跟性命比起来,我觉得还是后者比较重要。]
[不跪挨打,跪下完全是在公开处刑,有没有第三种选择啊,这怎么都这么憋屈啊?]
[我想不出面对这种处境,主播还能有第三种选择。]
所有观众都不看好这两位被逼下跪的主播,却又频繁切换两个小窗口,观察两人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监舍的隔音其实很不好,观众通过小窗口能一览无遗两个邻近监舍的情况,而监舍里面的人,也能通过囚犯的交谈大致了解隔壁发生了什么。
竹本喜久在听到卡格尔打算找隔壁主播的茬时,心里其实很高兴。开局如果能弄掉一个竞争对手,那么最后瓜分到的公共热度,也会相应增加。
但他没料到峰回路转,隔壁的囚犯居然选择轻飘飘原谅对方。
恰在这时,竹本喜久惊恐发现自己所在的监舍,竟然也有囚犯在,而且还是看不见的囚犯!
这种看不见的性质,跟天赋与道具不同。后者尚且还有破解的办法,而前者却是凌驾于后者之上,无法窥破,无法显形,无法追踪。
如果此刻有囚犯拿着一柄刀站在他身边,竹本喜久压根察觉不到。唯有当那把刀刺进他身体,让他感受到疼痛,他才能反应过来,对方攻击了他。
面对这样的敌人,可想而知主播的劣势有多大。
竹本喜久听到自己这间监舍囚犯提出的要求,他脑子里第一想法不是反抗,也不是拼个你死我活,而是集中在如何下跪才能留住观众。
在他思考期间,隔壁监舍的囚犯居然对竞争对手提出了相似的要求。
唯一的区别是对方不用学狗叫。
但这完全不要紧,只要对方下跪了,那么他再跪下就会非常地符合常理。甚至于只要他站得比对方久,在观众心里,他的可观看价值将远超对方!
要说唯一让竹本喜久感到遗憾的,大概是对方大概率不会出局。
要是隔壁反抗就好了。
竹本喜久顶着偌大压力,一边期盼,一边试图多站一会。
“看来这回的新人不是很乖啊。”
随着囚犯这句话刚说完,‘扑腾’一声,竹本喜久当场就跪了,嗓音洪亮,“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