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姜宝玉不知道漓歌是谁,赵贵妃还立时解释道:“哦,本宫实不该在你面前提皇后的名讳,但本宫与她打小相识,是手帕交来的,偶尔放松下来时,便改不了口,你莫要介意。”
姜宝玉忙摇头道:“不会的,臣怎么敢怀这种心思?只是既然娘娘当时已经对皇帝死心了,又为何会与皇后娘娘一道嫁给当时还是王爷的皇帝呢?”
赵贵妃叹了口气,似是在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姜宝玉。
姜宝玉也很有眼色,立时给赵芸沫行礼道:“臣惶恐,一时觉得娘娘亲近,就问起这些不该问的,还请娘娘降罪。”
赵芸沫却摇头笑笑,将人扶起来道:“无妨,其实本宫第一眼见你,也觉得十分亲近来的。幽居在这宫中这些年,有些话能找个人说说也是件挺好的事儿。”
她说着,好像回忆起一件特别遥远的事一般,道:“其实是因为家门不幸,如今作为本宫娘家的赵家,其实是本宫远房叔父家里,本宫的亲生父母早在皇帝举事之前,就已经受战乱所困,亡故了,是以本宫其实——是个孤女。”
妃子的家室一直是她们的底气,当年皇帝登基,水漓歌、赵芸沫、和韦氏之所以能够力压众人,成为宫中地位最高的三位妃子,就是凭借她们的家室。
赵芸沫如今的娘家便是河西节度使赵康,是与崔友雄同级别的朝廷重臣。
她能如此毫无避忌地在姜宝玉身边讲出自己的身世,着实让姜宝玉有些惊慌来着。
但赵芸沫好像没有感受到姜宝玉的惊慌一般,继续说道:“漓歌与我自小相好,担忧本宫一人去了河西,不受家人待见,便是将来说亲嫁人,也可能说不到一门好亲事,便想着要带着本宫一起出嫁。
如此,即便得不到皇帝的爱,至少有她在本宫身边照料,在宫里锦衣玉食的,也不会苦了本宫了。”
听到这里,姜宝玉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脏字。
带着人家一道出嫁?
这算什么?
媵妾吗?
若真是这样,那水漓歌在赵芸沫面前当真是何其傲慢了!
若当真将其视为好友,怎会明知夫君不喜,还硬要人随自己一道出嫁?
当真怕她受苦,大可以将其托付给自家,由定国公府出面为赵芸沫寻一门当户对的亲事。
又或者,求皇帝为自己好姐妹择婿,选一门良缘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