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辞盯着晃来晃去的尾巴看了半晌,决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哲哥脸小,再揭他的短,恼羞成怒的白蛇八成会直接将他扔出去。
楚时辞把包装纸撕开,将金币巧克力放在一块石头上。
他矫揉造作地摸摸肚子,“吃了这么久野果,日子好难过。寺庙应该开饭了,我去蹭点吃的。”
他本意是找个借口出去,给男主吃巧克力的时间。
可临出门前,一直在假寐的荀喆,忽然睁开眼睛。
他伸出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长发上卷了两下,拽掉一根发丝。
荀喆对着发丝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递过去:“上面沾染我的妖气,出去没人敢主动招惹你。”
楚时辞接过发丝,仰头诧异地看着他,“一根头发一口气就够吗?好厉害!”
荀喆眼神很冷淡,嘴角又露出带着嘲讽的笑意。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楚时辞就没少见他这么笑。
他也不生气,就板着脸站在原地,抱着手臂盯着他看。
两人对视几分钟,荀喆收起冷笑,别开头盘起来装睡。
楚时辞心满意足地出了门。
系统刚才一直没吭声,现在好奇地探出头,你刚刚干嘛呢?
‘他总嘲笑我,我不喜欢。我要让他知道我不喜欢,他日后才会收敛。’
?他不是你哲哥么?
‘是啊,不过他前几个世界不这样。面部表情没这么丰富,也不爱对我冷嘲热讽,应该和原文人设有关系。’
楚时辞把银色发丝卷起来,缠在自己的手腕上。
‘现在我不觉得生气,但我要跟他共度余生的。我怕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他会以为我不在意这些,在我难过的时候也习惯性嘲讽我,我不想以后因为这种事情吵架。’
他举起手看着上面细细的发丝,眼神变得温柔许多,‘我这人很双标的,他笑话别人我没意见,多拽多欠打我都给他站队。轮到我这边,我就想听他说好话。’
哦,谢谢今日份的狗粮,我已经吃饱了。
楚时辞边跟系统聊天,边往山下飞。
本来他只是打算在附近溜达一圈,有了这根头发丝后,他胆子大了很多。
此时是下午五点半左右,正好是大阳天明寺晚饭时间。
这些天他还能吃几口馒头包子,荀喆天天只吃野果。
想起哲哥已经饿了五百多年,嘴都快淡出鸟来,楚时辞准备偷点好吃的给他带回去。
他拍拍金光闪闪的小莲花,示意它先把光效关了。
趁着厨房大门没关,楚时辞偷偷溜进去。
在他的印象里,和尚应该是吃素的,可上回他在这里偷到了一根鸡腿。
厨房面积很大,旁边的锅里蒸着馒头,闻起来特别香。
妈妈病逝后,就没人给楚时辞生活费了。做饭不带他的份,也没人给他交饭费。
他小时候会在早市买个五毛钱的馒头,早上吃半个中午吃半个。在嘴里多嚼嚼,馒头会变得很甜很香。
现在饭还没做好,楚时辞围着转了几圈,差点被蒸汽烫到。
不远处的几个大锅里煮着什么东西,盖着黑色盖子,他也看不到。
楚时辞在大阳天明寺待了一段时间,也观察出规律。
可能是有什么讲究,和尚们大多不吃晚饭。
虽然晚上也会做饭菜,但量比早上中午少。是给部分劳作一天、身体疲惫或者有需求的和尚吃的。
今天饭菜的量,明显比平时大很多。
难道今晚寺里有聚餐,大家都要吃饭?
楚时辞躲在角落,蹲着等开饭。
过了一会,两个负责伙食的和尚走进来,他们手里还拎着一只大公鸡。
鸡是活鸡,被和尚抓着翅膀,正不停地挣扎。
和尚把公鸡按在木椅上,拿出铁盆放在下面。另一个和尚抓住鸡头,将它的脖子拉长。
楚时辞看懂了,这是要杀鸡。
他在饭店打工时,帮忙杀过活鸡。
以他这个杀鸡专业户来看,这两个和尚手法真是烂到家了,一看就是初学者。
和尚动作很生涩,被鸡扇了好几次脸。等好不容易把鸡控制住,一人拿起菜刀,准备割鸡脖子放血。
就在这时,那只鸡出声了。
不是咯咯的叫,也不是打鸣,楚时辞很清楚地听到它在说话。
虽然有些含糊不清又尖又细,还时不时掺杂着鸡叫,但很明显是人话。
公鸡拼命挣扎,尖嘴里发出一个男人慌乱的声音,“你们是谁!这是哪,你们抓着我做什么!不要杀我!救命救命,我要报警!救命!!!”
下一秒,鸡脖子被菜刀割出一个极深的伤口,一时间鸡血飞溅。
公鸡挣扎的更厉害了,和尚一下没抓住,鸡又疼又怕开始满屋乱飞。
到底是被割断脖子,公鸡没扑腾多久,无力地摔落下来,身子开始抽搐。
它像人一样爬行,用鸡翅膀在地上胡乱摩擦,想要爬出厨房大门。
最终在距离大门一米远的地方,彻底断了气。
躲在米桶后面的楚时辞都懵了。
系统也很懵逼,它摸摸脑袋,艹,我幻听了?刚刚鸡在说话?
楚时辞也听到鸡在喊救命。
他抓着莲花花瓣,探头往外看。
拿着菜刀的和尚俯身捡起死鸡,他的同伴开始准备开水烫鸡毛。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有一瞬间楚时辞看见他们眼中隐隐泛着水光,似乎是蒙着一层泪。
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和尚们笨手笨脚地把鸡处理好,继续准备晚饭。
系统还在嘀咕,卧槽,鸡说话了,它还在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