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闻结束,楚时辞又将录音重放一遍。
前面内容和往常差不多。
除了全息舱进度不对劲外,中间还有一条新闻,引起他的注意。
#我台记者昨日下午,采访了道德学校的校长,下面回看采访录像。#
#刘校长您好,请问您创建这所学校的初衷是什么?#
#我看见很多人因为道德值过低,失去工作失去亲人朋友。我相信人性是善的,是充满光辉的。他们确实犯了错,但只是一时糊涂,不该用一生为错误买单。我想给这些人一次重塑道德,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上去还不错,但楚时辞总觉得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从知道自己是数据人后,沈修哲画画就变得特别敷衍。
他搞不清热爱画画这一点,算不算别人强加给他的设定。
和楚时辞预料的一样,就算沈修哲表现得再糊弄,胖管事也没说什么。
好不好看不重要,只要画了就行。
不到一周的时间,沈修哲就变成了抽象派画家。
想画哪画哪,想画什么画什么。
他的杰作有长着人脸的山,三角形的苹果,和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草地。
过来送餐的人都看蒙了,他把胖管事找过来。
看着眼前的画,管事的胖子眼皮直跳。
他皮笑肉不笑地问:“沈先生,您这是……”
沈修哲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不动。周身散发着死气,像具会喘气的尸体。
胖管事观察一阵,长叹口气。
估计是觉得沈修哲出精神问题了,他又给他约了一次心理医生。
治疗时间还是定在下周日,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是孙医生。
临出门前,胖管事没收了沈修哲的画具。
让他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要再浪费材料。
楚时辞假装自己就是个报废小音箱,趴在桌上围观全程。
他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既然胖管事觉得哲哥脑子出问题了,为什么不直接修改他的数据?
是哲哥其实不是数据人,是真人。
还是说在胖管事的认知里,这些数据人早已成为一个新的物种。
生病要看病,而不是修改程序。
接下来几天,沈修哲用实际行动,给楚时辞表演了什么叫做放挺。
早上起床听新闻,吃过早饭开始睡觉。
吃完午饭,在屋里溜达几圈。听小音箱说说话,然后再一觉睡到晚饭。
一天中意识清醒的时间,加起来只有三四个小时,楚时辞都怕他睡死过去。
周五中午十二点多,眼看沈修哲又要睡觉,楚时辞连忙拦住他。
“哲哥,你最近睡得太多了。”
沈修哲躺在床上微微侧头,“除了睡觉,我无事可做。”
楚时辞一想,好像也没错。
这屋子空空荡荡,什么能玩的东西都没有。
他略微思索,戳戳眼前苍白的手腕。
“谁说没什么可做,能虚度光阴的可不只有睡觉,还有做运动。”
沈修哲看上去有些没精神,语气比平时更加冷淡。
“没有运动器材。”
“不是那种,我说的是双人运动。你凑过来点,我教你怎么做。”
沈修哲依言侧身,耳边传来小音箱清亮又暧昧的声音。
“哲哥,你先在脑海中,给我想出个人型身体,我给你提供一些思路。我身高一米八左右,皮肤很白,头发……”
在小音箱提出想象人型时,沈修哲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出梦里见过的金发男人。
男人每个五官单拎出来,都很吸引人。组合到一起,更显得极为协调,富有美感。
他笑起来很漂亮,像个干净阳光的学生。是人群中最显眼的一个,让人过目难忘。
腰身纤细,双腿笔直修长。
至于特殊部位,沈修哲想得很吃力。
小音箱说前面白中带粉,后面又翘又软。
道理他都懂,但他脑补很艰难。
沈修哲家教太严,见识太少,脑子里没有多少参考物。
他想了半天,想象出的形象,都配不上他的阿辞。
最后沈修哲决定给脑补图的重点部位,全都打上白色圣光。
等他好不容易完成第一项工作,小音箱已经从静态描绘,变成动态描述。
刚开始是让沈修哲想象,他正在亲吻金发美人。
他们耳鬓厮磨,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要他尝试轻抚那人纤细的脖颈,想象指腹在细腻的肩头,一点点轻扫而过。
沈修哲能想象出那个画面,红晕不知不觉间,将他的脸颊染得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