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与愿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坐在了杨公公和易嬷嬷之间。
左边杨公公喜笑颜开:“王妃与王爷感情甚笃,陛下甚是欣慰。咱家来王府前,陛下说了,王爷王妃可免一切繁文缛节,先养好身体,日后再去宫中请安。”
杨公公来之前听说了颜惜宁的种种不靠谱,听说户部尚书颜伯庸用私生子替换了自己的嫡子嫁入王府,他气得问候了户部尚书的祖宗十八代。
在没见到颜惜宁之前,杨公公对他没有好看法。可是刚刚在偏殿中看到颜惜宁喂容王吃饭,他心中的怒火突然就消了。
容王是个多骄傲的人,他太清楚不过了。如果不是喜欢颜惜宁,他怎么会让他喂吃的?
再看颜惜宁,这孩子眼神清明一身和气,一眼看去就能知道他品性不错。方才王府管家说,容王用的点心是王妃亲手做的。
瞧瞧这孩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不比颜伯庸家那个嫡长子好多了?!有这样的人陪在容王身边,陛下也就放心了。
颜惜宁感激不尽:“多谢杨公公。”
颜惜宁刚坐下没一会儿,易嬷嬷眼神温和:“王妃的衣领有些歪,容奴婢为您理一理。”
易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平时伺候太后已经养成了习惯,看到太后的衣衫哪里不服帖,就会伸手理顺。颜惜宁身边只有一个白陶,细节处自然不能做到完美。
这时候如果拒绝易嬷嬷,指不定她会在太后面前说自己什么。颜惜宁客气道:“谢谢嬷嬷。”
易嬷嬷做事细致,经过她整理后,颜惜宁衣襟上连一丝褶皱都看不见。当颜惜宁觉得易嬷嬷整理得差不多时,嬷嬷的手却摸向了他脖子上的纱巾。
颜惜宁心中一激灵,只希望易嬷嬷不要发现纱巾下的伤痕。可是越害怕什么,越容易发生什么。
易嬷嬷手一抖,纱巾被扯开了,雪白的脖子上一道青黑色的伤痕清晰可见。易嬷嬷大吃一惊:“王妃,这,这是怎么了?!”
颜惜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幅身体皮肤白,一点点痕迹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出门前明明将脖子捂得严严实实,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姬松闻言,看向了颜惜宁的脖子,青紫色的痕迹清晰可见。他眼眸一深,随即便垂下眼睛,带着玉扳指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冷宫每日有人看护,姬松早就做好了颜惜宁寻死的准备,只是这些时日并未收到他异样的消息,还以为颜惜宁并不会寻死。这样看来,恐怕颜惜宁早已寻死过了,只是不知为何又放弃了,而他的人也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姬松手指敲得不紧不慢。
但如今最紧要的并不是追究这些,而是怎么解释颜惜宁脖子上的青痕。
易嬷嬷眼神何其毒辣,宫里每年都有人想不通上吊,她一眼就看出这道青紫是怎么回事了。
她痛心疾首:“何人如此大胆敢伤害王妃啊!”
颜惜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拉了拉自己的领子:“嬷嬷您误会了。”
杨公公表情也不对了:“哟,这,这……怎么伤成这样!”
颜惜宁无助的望天,哦豁,完蛋。
他该怎么解释新婚燕尔的王妃脖子上有勒痕?要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坏了姬松的计划,他的躺平梦想也就泡汤了。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氛围越来越凝重。颜惜宁已经预见到他的小院子化成泡影,而他被吊在刑架上一命呜呼的场景了。
颜惜宁想要垂死挣扎一下:“易嬷嬷,杨公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求你们了,别问了。”
还能哪样?!易嬷嬷眼中精光一现,她意有所指:“王妃心里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对奴婢说,奴婢做不了主的,还有太后。”
这时候姬松的声音响了起来:“王妃脖子上的伤,是我不小心留下的。”
话音一落,众人都看向了姬松,尤其是颜惜宁,他面色复杂欲言又止。不是他想说什么,就他现在这样,能在自己脖子上留勒痕?!
姬松轻轻咳了一声,他眼神瞟向一边,声音弱了下去:“是……是我和阿宁玩的时候没注意分寸。”
易嬷嬷没能领会姬松的意思:“什么样的玩耍能落下这么严重的伤!”
姬松面色迟疑,似有难言之隐,他看了颜惜宁一眼,深邃眼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这是我与阿宁独处时留下的,也是我没有注意分寸。”
“既然易嬷嬷如此关心内人,我便只好直说了。”姬松叹了口气,端起茶挡住面上神色,“是闺房之乐。”
众人:……
整个正殿都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杨公公才出来打圆场:“现在的年轻人,花样真多啊,哈哈哈哈哈~”
易嬷嬷也跟着尴尬的笑了:“原来是这样。”
姬松一本正经语调不缓不急:“阿宁很配合我,难为他了。”
颜惜宁:……
或许他现在吊死才是正确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颜惜宁:将来我要养条狗。
老猫:嗯?
颜惜宁:取名小松。
老猫: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