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快乐和满足,不知不觉间演化成一种奇异的愉悦,陆星时的呼吸越发沉重,身体开始发热发烫,一股强烈的躁/动在体内横冲直撞,他下意识闷哼一声,伏在他脖颈处的少年顿了顿,立刻放慢了动作。
“怎么了?”苏可小口小口地舔舐着溢血的齿痕,舍不得漏过任何一丝血珠,“我咬疼你了?”
其实无论陆星时的回答是什么,苏可都打算收手了,他害怕自己沉/溺于本能,狂性大发。
所以吸血时一直提醒自己谨慎克制,打算浅尝辄止地吸几口就结束。
但他高估了自己。
在尖牙刺破皮肤,喝到第一口香甜醇厚的鲜血时,苏可幸福得简直哭出来——不愧是他的梦中情血,不仅气味甜美诱人,口感也如此的美味丝滑,唇齿留香,苏可甚至觉得自己这几十年来吃过的血食都白吃了,什么叫顶级美味,什么叫享用美食,这才是,这才是啊!
所以原本只想吸一口,变成了吸几口;又从吸几口,变成了连吸好几口。他心存侥幸地贪馋着这份可口的美味,直至陆星时出声,苏可才恋恋不舍地决定结束。
没等他抬起头,男人却按住了他的后脑,将尚未愈合的咬痕往苏可嘴唇前凑得更近了些。
“不疼。”对方声线微哑,喷吐在苏可耳边的气息灼烫无比,“继续。”
苏可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与此同时,他也嗅到了:陆星时的血味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味道越发的甜腻和馥郁,散发着甜酒般的醇香,让闻嗅到这种味道的自己都有些微醺的醉意。
这种引人沉醉的味道苏可也曾在别的人类身上闻到过,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和父母提及此事时,两人都露出了十分古怪的表情,他的哥哥则笑得高深莫测,事后他才知道:人类处于发/情状态时,血液里就会弥漫出这种甜腻的气息。
想到这一点,苏可整个人都懵了:他、他把陆星时搞发/情了?自己不就只是咬了一口,喝了点血吗??
等等。
苏可蓦地想起,以前老祖宗们扎堆闲聊时,好像是依稀提到过「血/奴」「发/情」之类的词汇,只是他走过去时,老祖宗们立刻会不约而同地转换话题。
若是他好奇地问起,就会被「这是大人们的严肃事」「小孩子不要多问」之类的话搪塞过去,总之就古怪得很。
小时候苏可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但现在苏可再回想,一下就想明白了:旧时代的血族会饲养人类血/奴,这些血/奴通常也会是血族主人的床伴,这种关系的存在或许并不仅仅是近水楼台,更有可能是血族在吸食人类血液时,不仅可以分泌麻痹痛感的物质,同时还能引发他们的情/动……
苏可瞬间慌了,他连忙去看陆星时,发现对方虽然神志清醒,但目光已经越发晦暗热灼,脸颊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怎么了?”男人哑声问,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苏可的后颈,就像不动声色的雄兽在安抚着一只纯洁的羔羊,“不再多喝一点吗?”
男人灼烫的手指从苏可后颈裸/露的皮肤上擦过时,苏可下意识抖了一下,撑在对方胸口的手不慎一滑,正好落到了更下面的某个位置,在碰到起来的那个部位时,两个人的身体同时僵硬了一下,房间里的空气在这个瞬间似乎都凝固住了。
半晌,回过神的苏可迅速收回手,他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想从陆星时的大腿上跳下来,结果身体刚动了一下,立刻又被对方箍着腰拉了回去。
“抱歉,我只是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苏可感觉陆星时搂着自己的手时而紧时而松,似乎是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小可,你不要怕我……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只是想这样抱抱你,可以吗?”
陆星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反应突然来势汹汹,汹涌的yu念让他备受煎熬。
他不会伤害苏可,但他也舍不得放手,于是只能低声恳求着,恳求怀里的人施舍给他一个短暂的拥抱,让他度过眼下最难熬的时刻。
苏可坐在对方腿上,一动都不敢动,他又尴尬又心虚,眼睫微颤着。
“陆星时,”少年垂着头,声音细如蚊呐,“其实你会这样……都、都怪我。”
“怎么能怪你呢。”陆星时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颊,对方微凉的体温让浑身燥热的他觉得十分舒服,甚至想脸贴脸蹭一蹭。
“是我自制力不够,给你添麻烦了……但你别害怕,也别躲我,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更不需要你给予什么回应,哪怕你永远只当我是朋友,也没关系,我只想这样抱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够了,好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可的脸已经红透了,羞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是说,你突然有这种情/热反应,是、是我咬了你的缘故。”
然后苏可支支吾吾地说了他们血族吸血时会对人类产生的影响,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只剩气音了——
“对不起,我从没有咬过人类,压根忘了这回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害你这么难受。”
陆星时怔了怔,忍不住笑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