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夫君、独子、媳妇都没了,如果再守不住这三个孩子,她还怎么活?日后到了地下又有什么面目见他们?
只事情还没落定,她自是不会在小辈们面前露了口风,斥了一句,“不许混说”。
华平乐不在意一笑,“福广王对我们家有恩,不能退亲嘛,我知道!
祖母,要我说,这件事好解决得很,我们华家未出阁的姑娘可不止我一个,让柔姐儿替我嫁过去不就行了?”
她本以为这样的话说出来,宁河长公主定会呵斥她,不想宁河长公主竟没吭声,反倒朝蔡柔儿看去。
难道还真的生了那样的心思?
华平乐皱眉,宁河长公主向来精明能干又知进退,不至于这般不知所谓才是。
华大姑奶奶和华平安本要说话,见宁河长公主不动声色,心知有异,便也朝蔡柔儿看去。
蔡柔儿又惊又喜,自去年腊月第一次见到霍延之后,她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一刻。
只华平乐闹来闹去只闹着要退亲,她那个榆木脑子,不管她怎么提示,她都想不到让她替她嫁去福广王府的好主意!
她实在没办法才生了那样的心,华平乐没了,宁河长公主总要嫁个姑娘去福广王府,她也是华家的姑娘的!
不想华平乐竟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了!
她毕竟年纪还小,多日的愿望成真,再怎么压抑着也在脸上露了端倪,虽连连摆着手说不行不行,眼中脸上的喜意却根本遮掩不住。
宁河长公主沉默看着,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来,她就说二丫头怎么那么大胆子,这个小蹄子肯定没少在一旁撺掇!
华平乐扫了宁河长公主一眼,就也明白了,宁河长公主肯定也是起疑了,这才就手试探一下蔡柔儿。
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原来柔姐儿是生了这样的心思,怪不得一直怂恿着我退亲,教我以死相逼了”。
她不知道以死相逼是蔡柔儿教的,还是原主自己提出来的,不过,甩给蔡柔儿就对了。
蔡柔儿还沉浸在惊喜中回不过神来,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猛地拔高声音,“二妹妹,你在说什么?”
华平乐声音比她还要大,“说什么你最清楚!我只问你,你当时教我以死相逼时,明明说好很快就会带祖母和福广王来救我,为什么还要在我的茶水里下mí • yào?”
她不是原来那个华二姑娘都尚且能轻松挣脱绳索,原来那个华二姑娘更能才是。
她既起了疑,便去诈徐太医的话,再探探阿弩和蔡柔儿的口风,也就将当天的事实推了个bā • jiǔ不离十。
霍延之来的当天,蔡柔儿一早就来了鸿雁居,哄着华二姑娘将所有丫鬟婆子都打发了,然后在华二姑娘的茶水中下了mí • yào。
觑着药效差不多发挥了,才哄着华二姑娘爬上凳子将脖子套进麻绳中。
她应该还陪着华二姑娘就着那样的姿势说了好一会话,直到药效完全发作,华二姑娘迷糊过去,才将凳子踢翻,清理好现场,跑出去叫人。
这样一个满是漏洞的计谋,只要华二姑娘稍微有一点警惕心就不会中计,可惜那个傻姑娘竟然真的被套住了,让她这个孤魂野鬼又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她既承了华二姑娘的身体和身份,自会帮她照顾亲人,也绝不会放过害她的仇人!
而且,她必须要为这一场大病,以及马上一定会有的“性子大变”找到充分的理由,蔡柔儿会是很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