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时打个哈哈,“看来皇叔祖喜事近了,来,我们一起喝一杯,贺皇叔祖大喜”。
趁着众人举杯,华大姑奶奶在桌下死死捏住华平乐的手,“小祖宗,你消停些吧,这是在东宫!”
华平乐恨恨,“他是故意的!想叫我不得不嫁给他!”
“反正你不许再说!”
以霍瑛的性子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但华二姑娘——
她最近的变化太大,如果连华二姑娘的执念都说变就变,就太惹人怀疑了,特别是有心人,比如那个冷着脸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有心人。
华平乐十分有华二姑娘特色地又瞪了霍延之一眼,低下头。
气氛又活跃了起来,曲水流觞的酒令也行了起来,华平乐被王妙儿巧妙地轮空了,她本也不想行什么酒令做什么诗,埋头苦吃。
变成华二姑娘后,她不再像之前病歪歪的,吃什么都香,吃什么都不怕不受,随时都可以敞开肚皮吃。
她正吃得香,一个宫人忽地飞奔近前扑到萧明时脚边,哭道,“殿下,许昭仪死了!求殿下做主!”
萧明时腾地站了起来,失声喝问,“你说什么?”
宫人又哭着说了一遍,萧明时猛地一脚将宫人踹到一边,抬脚就走。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太子震怒至此,显是那许昭仪极为得宠,刚刚许昭仪未入席,她们只当是她身份不够,太子妃不许,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
王妙儿扫了一眼失态疾走的萧明时,施施然站了起来,刚想让众人稍坐,自己去看看,就见刚刚还埋头苦吃的华平乐快步走到了萧明时身后,还一边回头招呼,“大家都跟上啊,说不定还能提供点证据”。
随着她的动作,霍延之也动作极快地跟了上去。
若是华平乐,她自然可以拦下来,可霍延之——
只怕萧明时的话,他也未必会听。
王妙儿扫了一眼面露好奇的众人,只得开口,“既如此,都去瞧瞧”。
许昭仪的尸体倒在一丛蓝雪下,脖颈处一根鲜红的鞭子,双眼暴突,脸色发青,全没了刚见时的美人模样。
萧明时脚步一顿,往后退了半步,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凶手shā • rén后,明显做了番掩饰,扯着蓝雪盖住了尸体。
宫人还以为蓝雪被风吹歪了,上前整理,才发现了许昭仪的尸体,此时大受惊吓,只一个劲地说自己怎么发现了尸体,其他一问三不知。
萧明时不耐,回身朝众人一揖手,“宫中出了些变故,惊扰众位贵客,还请移步,孤稍后定当自罚三杯”。
这是从震怒中回过神来,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了。
就在这时,王媛儿忽地一声惊呼,“那鞭子不是华平乐的吗?刚刚也是她一直和许昭仪一起!”
华平乐还未说话,阿弩就急了,“你胡说!那样的鞭子,随便拿个几百两就能买一个,你怎么知道是我们姑娘的?”
王媛儿分毫不让,“这园子里除了太子和福广王都是女人,连个黄门都没有,除了你们姑娘,哪个女人有那么大力气能用鞭子勒死人?”
阿弩噎住,华大姑奶奶就要说话,霍延之忽地问道,“你是哪家的?本王记得你上次也欺负酒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