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鱼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落到清风茶馆四个字上,心头微跳。
他刚仔细查过华平乐,知道清风茶馆和杏花村都是华府两个月前刚置办的产业,是巧合,还是——
“掌印请看,这就是凶手扔出的弓”。
那把弓长有近五尺,通体乌黑,别无纹饰,年鱼示意小赖子去试试。
小赖子上手颠了颠,又试了试弓弦,笑道,“掌印,这弓少说有五十斤重,拉满弦有十石之力,一般人恐怕拉都拉不开”。
程尚书点头,“的确,所以我们初步判断,凶手应该是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不过当时人太多,又杂又乱,想要指认出一个行迹可疑的高大男子实在太难”。
胡伟毅又忍不住喊道,“定是那群贱民相互勾结!重刑之下,再硬的骨头都得招!你们刑部要是审不好,就交还给我们镇抚司!”
年鱼转头看向胡伟毅,摸着下巴阴恻恻笑了起来,“说得对,重刑之下,哪有什么硬骨头?”
年鱼虽是在附和他的话,胡伟毅却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后退半步,硬着头皮接了一句,“掌印说得是”。
这片刻的功夫,他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年鱼的笑越发浓烈,“胡同知这般好见识,本座佩服,赏”。
眼见小赖子从荷包里取出一枚黑漆漆的丹药朝自己靠进,胡伟毅惊得连连后退,浑身都抖了起来。
京中无人不知,年鱼擅医,更擅毒!
东厂里出来的人从来皮肉都是好生生的,内里却没有一处是好的!
宁入镇抚司,不入东厂,可不是说着玩的!
“掌印,掌印!”
胡伟毅眼看着小赖子走到了跟前,他已退无可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掌印饶命!”
年鱼笑得更开心了,“饶命?胡同知再怎么说也朝廷四品命官,本座哪有那个胆子平白无故要同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