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乐歪头嘻嘻一笑,“苏文采,字羡予,取予有节,惊美一世,羡煞旁人,苏掌院还真是人如其名呢!”
“……人家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你是只羡阿鱼不羡仙,阿采,我看你也不必劳动父亲为你取字了,我这里有个现成的,就叫羡鱼,阿鱼的鱼……
不过,阿采,临渊羡鱼,何如退而结网,我还等着你叫我一声大舅哥呢……”
苏羡予垂眼,他不需要惊美一世,羡煞旁人,他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是一个阿鱼而已,只是他的网结得不够快,不够结实,没有网住他的阿鱼……
华平乐伸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金簪,金簪中空,里面是一根细长而尖锐的钢针,她只要寻隙打晕他,再将钢针刺入他后脑,他必死无疑!
经过刚刚那一番动作,她就算弄出一点动静,苏羡予那两个随从大概率就不会再着急着慌地跑进来。
到时候,她布置好现场后,再弄出动静,装作被苏羡予气到了跑出去。
她不下令,华府自然没人敢进外书房,而里头的苏羡予没动静,他的两个随从绝对不敢轻易进去打扰。
等到他们觉得不对劲,大着胆子进去看,定是许久以后了。
到时候发现苏羡予死了,这世上又有谁会怀疑对苏羡予一往情深的“华二姑娘”会在自己的及笄礼当天杀了苏羡予呢?
就像当年,又有谁会怀疑那个出现在霍瑛婚礼上要与表哥私奔的“霍瑛”根本就不是她本人?
就算怀疑,谁又能相信她一个“柔弱”的女流之辈能徒手将钢针插入人的后脑?
只要她足够小心,不留下关键的证据,谁又能定她的罪?
当然,她知道她这样的计策过于简单粗暴了一点,但苏羡予与葛雷不同。
葛雷好酒,又自矜武功,反倒容易让她觑到空子下手。
苏羡予虽是个文弱书生,身边两个武艺高强的随从却几乎从不离身。
且他不像葛雷有明显又致命的弱点,他没有特别的嗜好,除了偶尔有公务或陪苏鲤买书,几乎从不外出,甚至他许多时候都是直接宿在翰林院的。
她总不能冲去翰林院或苏府杀他,从翰林院到苏府的路上不是官衙就是gāo • guān显贵的府邸,她更不可能埋伏shā • rén。
如果不是华二姑娘喜欢缠着他,她都找不到接近他的机会,更不要说杀他的机会。
从某种程度上说,苏羡予比萧明时还难暗算,她好不容易用那对镯子引了他上钩,下次不一定就能这么好运了,就算冒险,她也要动手!
“反正我不要你的银子!”
华平乐将锦囊砸向他,苏羡予下意识伸手接住。
华平乐气哼哼往外走,“我突然想起来,京城人都知道这对镯子是孟老夫人送我的,突然到你手上了,被人发现了,我的闺誉可就没了!
我是要嫁给你,不是想给你做妾!不管是你哪个故交的,我都不会给你!”
苏羡予大急,身子微动,想要拦住华平乐的去路。
华平乐的手再次抚上金簪,眼中杀机闪烁,就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