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没来由的难过再次涌上心头,苏鲤皱了皱眉。
不想,华平乐却又高兴了起来,猛地一拍他肩膀,“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跟你一起回家!”
苏鲤的目光落到她兀自放在自己肩膀的手,那股子没来由的难过却越发的昭彰起来……
……
……
他们回去时,戏台上已经不在唱了,几个少年少女围在演武场看孟姜耍宝。
华平安询问看向华平乐,华平乐缓缓摇头,华平安大是松了口气,阿鲤不是与永川郡主有私就好。
几人在华府一直玩到日头偏西,眼看着再不回去宫门就要关了,才恋恋不舍走了。
华平乐则跟着苏鲤去了苏府。
华平乐去帽子胡同时曾无数次路过如今的苏府,曾经的霍府,踏入,这还是第一次。
踏进熟悉的大门,绕过熟悉的影壁,看到熟悉的外花园和花园里正盛开的绿梅,华平乐的目光凝在了绿梅林中唯一一株樱桃树上。
那是她出世后被送走时,父亲在大师的指点下亲手种下的。
苏羡予竟然未动曾经霍府的一草一木!
这里的一切都和十五年前一样,连这株樱桃树也还好端端地立于一片绿梅之前!
大师曾对父亲说,只要这棵树活着,她就会活着。
她回京后,兄长一时顽皮在树上刻下了“缘木求鱼”四字,对她说,“阿鱼,你看,这棵树是你,你却又是阿鱼,可不正好应了缘木求鱼四字?”
父亲得知后大怒,差点动了家法,很长一段时间都提心吊胆,生怕她生病受伤。
如今正是隆冬,樱桃树的叶子早就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干处包了厚厚的布帛,隐隐可见里面的白色的药粉。
可见,这棵树依旧还好端端地活着。
大师对父亲说,这棵树活着,她就活着,只怕是忘了说下半句,她死了,这棵树也依旧会活着——
苏鲤见她盯着那棵树看,笑道,“你也觉得奇怪?叔父最是喜欢吃樱桃,这棵树叔父最是宝贵,别说是种在梅林里,我觉得他都恨不得种在自己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