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乐心下冷笑,苏文采这又是在干什么?
不动霍府的一草一木,又如此看重这棵樱桃树,是心虚?还是,赎罪?
苏鲤见她不接话,只以为她不感兴趣,带着她从梅林穿过。
走到那株樱桃树边时,华平乐清楚地看到了霍玠刻得歪歪扭扭的四字,“缘木求鱼”。
她只觉汹涌的悲伤如浪潮追逐着海滩,一浪接着一浪,永无尽头,浪浪迎头,泼了满身,让她连喘气都艰难,更别说走路了。
她很想停下来摸一摸那几个曾让兄长挨了好一顿训,还差点挨打的字,然而最终,她只是顿了顿,又低着头继续跟上了苏鲤的脚步。
两人一路走去,除了应门的小厮,竟是连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让这本就清静的宅子添了七分冷清。
待进了梅林后的外书房,更是连伺候茶水的小厮都没有。
苏鲤亲燃了炭火煮茶,歉意道,“华姑娘恕罪,府里只有我与叔父二人,大多数院落都封了起来。
伺候的人,除了几个侍卫和应门小厮,便只有一个洒扫婆子和一个厨娘。
平日起居我与叔父都是自己动手,茶可能还要再等一会”。
华平乐眨眨眼,“你叔父都是翰林掌院了,怎么着也该婢仆成群才对啊,俭省成这样做什么?”
果然,苏文采还是那般惯会装模作样!
苏鲤坦然道,“也不是俭省,主要府里上上下下就我与叔父,我常不在家中,叔父也经常宿于翰林院。
我们又都是男人,总不能穿个衣裳倒个茶都需要丫鬟送到手边,不需要那么多下人”。
华平乐就啧了一声,“要是你叔父成亲后还这么抠抠唆唆的,我定是要与他合离的!”
苏鲤抬起扇风的扇子挡住唇角,咳了咳,忍笑道,“叔父只是爱清静,绝不是抠唆,不至于的”。
华平乐撇嘴,压低声音再次提醒道,“待会我来说,你不许随便插嘴”。
苏鲤摇头失笑,“好,只华姑娘你万不可乱说话,惹了叔父生气”。
华平乐连连点头,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阿鲤,你真好!如果你父亲或者母亲还在世,他们肯定不会是不想要你,才叫你流落在外,你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