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儿半晌才缓了过来,面上难得地带上了悲戚之色。
斑竹见了暗暗心惊,忙道,“太子妃可千万不能气苦,就是为了小皇孙也要保重身子啊!”
王妙儿颓然摆手,院正来了却是眉头紧锁,郑重开口道,“娘娘年纪已长,这胎本就凶险,如今胎儿还未完全坐稳,娘娘万勿保重身体,不可动怒动气”。
待院正从文侧妃院子里出来,王妙儿又招了他来,问文侧妃的情况。
院正惭愧道,“侧妃娘娘脉象十分紊乱,老臣回去还要参详参详”。
斑竹忙问道,“那小皇孙?”
“侧妃娘娘肚中小皇孙已经满了四个半月,十分稳当,应当无虞”。
王妙儿虽说明知文侧妃是装的,听了这话还是微微失望,那个贱人的贱种怎么那么结实?
王妙儿这头虽勉强压住了怒气,王太后听说王妙儿因为文侧妃轻狂动了胎气,将文侧妃叫了过去,敲打了几句。
不想文侧妃却凄凄楚楚地喊冤,说自己确实是腹痛难忍,并不敢随意拿小皇孙做文章的。
王太后没想到她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还嘴,气得骂道,“给哀家跪下!果然商贾之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文侧妃委委屈屈地跪下,太后身边的嬷嬷忙劝道,“娘娘,东宫向来子嗣艰难,太后要发落侧妃,还是待小皇孙出世”。
王太后想起许昭仪,到底没敢把文侧妃怎么样,让她回去抄经思过,轻易不许出门。
文侧妃回去就哭,怎么劝都劝不住,宫人不敢怠慢,忙去请萧明时。
萧明时正在南书房旁听政和帝与苏羡予议事,听了忙请罪回了东宫。
文侧妃还在哭,见了萧明时扑进他的怀里继续哭。
萧明时虽恼王太后,却不敢背后非议太后,只温声劝道,“不哭了,过几日,等太后气消了,孤去给你求情”。
文侧妃抽抽噎噎地哭道,“殿下,臣妾也知道不该哭,可臣妾忍不住,殿下您不要管臣妾,臣妾哭好了就不哭了”。
萧明时常听人妇人有孕心思便格外敏感脆弱些,听了这话又是好笑又是怜爱,笑道,“那可不行,你一哭,孩子也跟着哭可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就听文侧妃忽地一声惊呼,“呀,皇孙好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