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葛府时,他怀中的匣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将包子和牛肉分发给留守的众人,待吃饱后又继续搜查。
……
……
福广王府中,九方凤仔细端详着那只扁扁的铁匣子,肯定开口,“这跟那shā • rén利器一窝蜂一样,是越州吴家做出来的东西。
若打开不得法,里面的东西就会毁得一干二净”。
霍延之蹙眉,“谁会开?”
九方凤顾自道,“葛雷藏得那么严实,锦衣卫足足花了四天时间才找了出来,用的又是这样的好东西,里面肯定藏着好东西啊!
我们倒也有擅长这种东西的人,却留在了玉门关。
而这样的东西,锦衣卫必定不敢瞒下来,能送来给我们看一眼,已是天大的人情,最多明天一早肯定就要送回去”。
霍延之眉头皱得更紧,“那要怎么办?”
九方凤就哈了一声,粲然笑了起来,“巧了,正好我会开!”
霍延之,“……”
所以你刚才说那么一大通,到底是为什么?
九方凤眯着一双狐狸眼,笑得更灿烂了,自然是想要看你这个地板脸变脸啊!
果然,九方凤取出一只极细的铁针,不一会就鼓捣开了那只匣子,里面是一本薄薄的册子。
九方凤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像葛雷那种专为皇帝办阴私事的,自然要留一手,以防狐死狗烹,这种小册子,那是必备的。
霍延之取出册子翻开,第一页就赫然写着:政和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子时,王妙儿为内应,药晕霍府仆妇,太子赚开霍府大门,入霍瑛院落。
吾斩落霍瑛头颅,太子受惊晕厥,苏文采随后赶至,亦晕厥。
王妙儿亲手剥下霍大姑娘人皮炮制,披于其侍女斑兰身上,竟使斑兰宛如霍大姑娘复生,技艺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九方凤在一旁见霍延之双眼血红,额头双手青筋爆出,浑身都在不自觉地发着抖,想上前看里面写了什么,又顿住脚步,俯身行礼,“主子,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不如找人连夜誊上一份?”
霍延之将册子放回铁匣子中,揣进怀里,丢下一句不用等我,从窗户跳了出去,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看来,又是与华二姑娘有关了——”
九方凤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也不知道主子震怒伤心之下能不能保持冷静,别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才好。
……
……
天气转暖,华平乐开了窗户,坐在次间临窗的案几上写字。
霍瑛虽自小养在尼姑庵,霍家、连家却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她的教养,琴棋书画,不能说是样样精通,却也都是通的。
她最擅长的是书之一道,爱读书,也爱书法。
只成为华二姑娘后,她很少会在人前看书,更不会在人前写字,也只是在这夜深人静,小丫头们全都睡熟之后,她能重拾旧日爱好了。
“酒酒——”
华平乐笔下一顿,滴下的墨汁迅速在暖黄色的宣纸上氤氲开来。
“阿鱼——”
华平乐这次听真切了,放下笔站了起来,正要转身问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霍延之从背后整个儿将她圈住,紧紧搂入怀中,又喃喃叫了声阿鱼。
华平乐感觉到他寒凉的体温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颗心顿时剧烈跳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回答她的是一颗滚烫的眼泪,华平乐浑身一抖,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挣脱,霍延之却抱得更紧了,不许她动弹,更不许她回头。
华平乐闭了闭眼,努力放柔声音,“王爷,出什么事了?你要和我说,不然我只能瞎担心”。
“阿鱼——”
又一滴滚烫的泪滴入华平乐的脖颈,迅速洇湿了她单薄的夏衫,霍延之勉力平静,却还是不自觉颤抖着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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