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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头风发作(2 / 2)

二皇子听说了,就说了一句芝兰于路,必先除之。

贵妃娘娘听不懂,就来问奴才,奴才肚子里除了一肚子医书,那些个诗词文章可是一窍不通,就去问了孟首辅,孟首辅听了直夸二皇子聪慧呢!”

政和帝眼前一亮,芝兰生于路中央,挡了路,管你是芝兰还是杂草,都先除了再说!

才十一岁,能说出这句话来,的确可以称得上聪慧了,更难得的是那份气度胸襟!

遂招手示意萧明昭靠近,问道,“那句话真是我们昭哥儿说的?”

萧明昭低着头,眼角余光偷偷朝华平乐扫了一眼,见她正埋头喝汤,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偷偷松了口气。

看来,酒酒已经不记得那句话是她说的了。

只他还是心虚,呐呐问道,“父皇,儿臣说错了?怪不得母妃不许儿臣跟父皇说”。

年鱼嘻嘻一笑,“贵妃娘娘倒是恨不得立即叫陛下知道知道殿下聪慧无双的。

只那时候太子殿下处境尴尬,这般一说,倒是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奴才便劝住了。

不像现在,外面风头过去了,太子殿下禁足也解了,就不碍事了”。

萧明时暗恨,现在怎么就不碍事了?

丢脸的事就算过了一百年再说出来,也还是丢脸!

只他向来知道年鱼在政和帝心中的位置,不敢轻易得罪,眼巴巴看向政和帝。

政和帝正要开口,就听萧明昭问道,“父皇,这是不是举凡世事,皆须审时度势,切中事理,世事洞明皆学问的道理?”

政和帝惊喜莫名,将萧明昭搂进怀里,“就是这个道理,昭哥儿果然聪明,明儿父皇就为咱们昭哥儿寻个好先生认真教!”

萧明昭有些心虚,更多的却是兴奋,这句话其实也是酒酒说的,不过酒酒肯定也不记得了!

母妃说过,只要父皇高兴了,他就会有洛老太傅做老师,还会有许多赏赐,到时候,他就把所有的赏赐送给酒酒!

他只要洛老太傅做老师就行了!

有洛老太傅做老师,母妃肯定高兴,他最喜欢母妃高兴了。

母妃高兴了会亲自剥栗子,剥开心果给他吃,还会陪他说话!

平日,母妃太忙了,都很少有时间陪他。

九方贵妃连忙确认,“要洛太傅,皇上,昭哥儿和太子都是您亲生的,您可不许偏心!”

政和帝心情极好,没有计较她不太恭敬的话。

年鱼行礼笑道,“二皇子这般聪明伶俐倒是叫奴才这颗心也活泛了起来,奴才也跟皇上讨个赏。

奴才想出宫建府,也抱个聪明伶俐的小孩儿养一养,还请陛下恩准”。

宫中太监有了权势钱财,大多都会在宫外买个宅子,养个小媳妇,有时间就出宫住上两天。

政和帝毫不在意地点头允了,九方贵妃脸上的笑僵了僵,低头端起酒杯。

这原就是他们说好了的,只不知道为什么,当真听他说什么抱个孩子养,她还是像吞了什么脏东西般难受。

萧明晴一愣,当即就要站起来,九方贵妃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忙一把拉住她,低声喝道,“满城!”

萧明晴扭头看看她,又看看笑容满面的年鱼,委屈低下头去,双眼迅速包上了泪,连掌印都要养自己的孩子了……

华平乐就坐在旁边,自然对母女二人的互动看了个一清二楚。

今天好像从一开始,萧明晴就沉默得十分反常。

她举杯站了起来,“那酒酒就在此先恭贺掌印大喜了,待掌印新宅落成,再去讨喜酒喝”。

年鱼直撇嘴,“华二姑娘,本座已经在帮华小郡王治病了,可没什么值得华二姑娘图谋的了,华二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殷勤”。

华平乐咪咪一笑,“祖母一向身子不好,可还等着掌印回春妙手哪!”

年鱼,“……”

政和帝哈哈笑了起来,“这么说,这一杯,年鱼儿你是必得要喝了”。

年鱼连忙讨饶,“陛下您知道奴才的,就这一杯酒就能叫奴才睡死过去,奴才是万万沾不得酒的”。

政和帝摆手,“今儿过节,叫下头人伺候去,你也坐,松泛松泛”。

政和帝既这样说了,年鱼只得谢了恩,接过华平乐的酒喝下。

政和帝和九方贵妃从未见过他喝酒,也来了兴致要敬他,年鱼只得一一喝下。

年鱼的酒量不说一杯倒,三杯是绝对会倒的,还未散席便由小太监扶着回去了,政和帝当晚便在九方贵妃处歇下了。

谁知半夜时分,政和帝忽地头风发作,生生疼醒了。

九方贵妃忙遣人去叫年鱼,去叫太医,不成想年鱼还醉着,根本叫不醒,太医院值夜的两个太医束手无策。

政和帝疼得满床打滚,咬牙喊道,“叫不醒就给朕泼醒他!再不醒就扎醒他!太医跟着去!”

年鱼匆忙赶过来时已经是两刻钟后了,探了脉后神色大变,“陛下最近时常饮酒?”

政和帝此时已疼得虚脱了,寝衣都湿透了,闻言勉强答道,“倒也不算时常,最近烦心事多,大约隔天喝个三五杯”。

年鱼皱眉,“那不该突然发作,还剧烈至此才对”。

九方贵妃急道,“现在就不要寻什么原因了,你快帮皇上止了疼啊!”

年鱼迟疑,“寻根才能究底,贸然下针只怕于皇上龙体有害”。

“那就让皇上这么疼着?”

年鱼一咬牙,吩咐小赖子准备好银针,刚拈了第一根在手中,身子就猛地一晃,小赖子忙扶了一把,他才没摔地上去。

年鱼苦笑,“奴才向来量浅,就算用了药,一时半会也不能完全解了。

其他倒还好,扎针只怕难以稳妥,不如奴才在一旁指点,让太医施针?”

政和帝虽然疼得厉害,理智还在,知道针灸之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头风又是往脑袋上扎,哪里肯信两个太医,忍痛道,“既如此,朕忍一忍,等着你酒醒就是”。

“皇上——”

“不必再说,你先去偏殿睡一会,尽快醒酒”。

年鱼只好行礼退下,两个太医面面相觑,政和帝看得心烦,不耐喝道,“都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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