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甩当朝户部尚书两次耳光了,还甩得人尽皆知,现在骂宋学韫两句,没直接动手,大家只会夸她脾气好多了!
“你——”
宋学韫一愣之后,立即反击,“华平乐,我不过就是想跟长嫂撒个娇儿,哪有你说的那样?”
华平乐嗤,“我说你眼皮子浅说错你了?还撒娇!多大的人了,还撒娇!还好意思说出来!
来来来,我也跟你撒个娇儿,我帕子脏了,去给我洗一下,现在就去”。
“你!你到我家来做客,张嘴就骂我,还胡搅蛮缠,华平乐,这就是你的规矩和教养?”
“规矩和教养?我的规矩都是祖母教的,怎么?宋三姑娘,你是想质疑我祖母的家教?”
宋学韫语塞,她再娇蛮也知道不能在这大庭广众的非议宁河长公主,否则昌平侯定要押着她去给宁河长公主磕头赔罪。
“我没那么说!”
华平乐寸步不让,“你没那么说?那刚刚是谁在怀疑我的规矩和教养的?”
宋学韫被她抓住话柄,急得都快哭了。
洛兮瑶蹙眉,这个华二姑娘仗着宁河长公主的威势,实在是太过咄咄逼人了。
华大姑奶奶笑着开口道,“好了,知道我们酒酒是心疼长姐,还没吃饱吧?来再喝碗汤”。
却是在说宋学韫不知体贴长辈了。
她说着亲给华平乐盛了碗汤,华平乐接过朝宋学韫挑衅一挑眉。
她不要脸,可她还要要脸!
宋学韫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她肯定吵不过根本不要脸的华平乐。
一旦说得华平乐火了,当真甩她一巴掌,她更丢脸,只得可怜巴巴地望了一眼席上闺秀,低下头去。
孟八姑娘笑着打起圆场,“说起来,我们许多姐妹都是第一次见面,合该共饮一杯才是”。
众闺秀纷纷举杯,这场不大不小的fēng • bō才算抹过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席间充满了一种刻意的热闹,越发叫宋学韫如坐针毡,总觉得闺秀们看她的目光充满了怜悯与不屑。
她本十分自豪自己一个赏花宴能邀来这么多名门贵女和贵公子,现在华平乐抬出一个宁河长公主便压得她面目无光!
她只觉得现在自己在那些贵女眼中肯定就是个一听说宁河长公主的名头就吓得直哆嗦的小门户女子!
就算她事后跟兄长,跟娘亲告状,兄长和娘亲罚了华氏,那这些闺秀也不知道!根本挽回不了她的颜面!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怨愤,她必须要把面子挣回来!
终于,对宋学韫来说,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顿午膳过去了。
在众人离席时,她故作不注意拂了拂袖子,带着一杯她特意满上的热茶猛地朝华大姑奶奶泼去!
她知道华平乐身手好,与她中间又隔了个华大姑奶奶,她要是泼华平乐,不一定能泼到不说,真泼到了说不定华平乐当场就能甩她巴掌!
华大姑奶奶就不一样了,没有功夫,一泼就中,泼中了,华大姑奶奶也不敢怎么样!
就算华平乐要为她出头,骂几句,也许华大姑奶奶不拦,但华平乐要敢动手,华大姑奶奶绝对会阻止,否则她一定会被母亲和兄长骂死!
而且,比起骂她眼皮子浅的华平乐,她更恨的是坐着看她笑话的华大姑奶奶!
懂不懂出嫁从夫的道理?
她明明已经嫁给兄长了,却把娘家的妹妹,看得比她这个小姑还重!
给华平乐剥了那么多虾,她让她剥一只,她都不肯!
后来华平乐骂她,她身为她的长嫂竟然就那么坐着看热闹!
连阻止一声都不曾!
宋学韫想到这,眼中迸发出怨毒又兴奋的光来。
她就坐在华大姑奶奶旁边,是对准华大姑奶奶的脸泼的。
这么近的距离,她肯定能泼中!
最好这杯茶能烫得那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毁容,再也没脸占着昌平侯世子夫人的位子不放!
她也就不必天天看到华平乐那张讨厌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