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孟老夫人忙客套了一句,“王爷用一碗茶再走不迟”。
“不必,酒酒还在外面等我,不必送了”。
霍延之走得和他来时一般迅速又莫名其妙,孟三老爷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孟老首辅,“……”
以他对那位福广王的了解,他约莫真的只是按华二姑娘的叮嘱来看一眼孟姜挨打了没有。
而华二姑娘多半则是怕孟姜挨打,特意让福广王来一趟,好叫他顾忌霍延之的面子,就算要打,也留几分情面,不要真的叫孟姜伤筋动骨了。
嗯,就是不知道,华二姑娘知不知道福广王将差事办成这样了?
苏羡予便也起身告辞,谢绝了孟府诸人相送。
他出府时脚步迈得略快,苏鲤十分默契地陪着他加快步子。
两人紧赶慢赶地出了孟府,华平乐已经走出几步了,正对霍延之道,“不去跑马,花会掉”。
说着伸手扶了扶随风舒展的冠世墨玉。
苏鲤忙叫了声华姑娘,华平乐转身,惊讶问道,“阿鲤,你怎么到这来了?”
苏鲤便将来意说了一遍,问道,“王爷和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华平乐粲然一笑,笑得眉眼弯弯,酒窝深深,“回家,翻翻书看看有没有法子能将这朵冠世墨玉保存下来,戴个五十年都不会谢”。
苏鲤也不自觉笑了起来,“制成干花的话,容易碎,也不好看。
姑娘若是喜欢,我来种上一亩冠世墨玉,春天到了,姑娘每天都有鲜花戴”。
霍延之立即道,“我也会种!”
华平乐,“……”
福哥儿今天骤然高涨的胜负欲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延之在华平乐无语的目光中沉默了片刻,乖乖加上了一句,“我们家的花匠会种,肯定比阿鲤种得好!”
华平乐,“……”
苏鲤咳了咳,掩唇忍笑。
苏羡予淡淡开口,“苏某知道有种法子,可将花朵的色泽、形态,甚至手感都完好地保存下来,华二姑娘有无兴趣一试?”
华平乐神色微动,当年兄长最是喜欢折腾些新奇的花儿粉儿,送进宫讨她欢心。
她那时候身子弱,每年春天鲜花盛开都能叫她喷嚏、咳嗽不断,还浑身发痒。
慈宁宫因为这个原因,将花草、花树全部移走了,兄长遍寻古法,实验多次终于找出了将鲜花完整保存下来的法子,并取了个名字叫永生花。
他第一次做出来的是两朵月季花,一大清早就兴冲冲进了慈宁宫,挥走为她梳妆的宫人,亲手给她挽了个单螺髻,将那两朵月季花簪入她发髻前。
看着镜中的她赞叹道,“美人当然要鲜花来配,瞧瞧,阿鱼簪上花是不是更漂亮了?”
他问的是苏羡予。
他们向来焦不离孟,兄长自那之后,常做了永生花送进宫,苏羡予应该也是会的。
他向来极聪明,就算没有上手帮过忙,在一旁看也看会了。
霍延之眼前一亮,“你也会?那你快将方子写给我们”。
酒酒念叨半天了,苏羡予会自然最好,省得酒酒回去翻书!
苏羡予语气淡淡,“写给你,你会做?”
霍延之,“……”
他不会!
别说是他,就是酒酒肯定也做不到上手就会。
做那样精巧的东西,肯定极繁杂而细致,一点点不对,就会毁了鲜花,一定要经过无数次试手才能做得纯熟。
这朵冠世墨玉顶多明天就会枯萎,他们没有那个时间。
苏鲤十分感兴趣,忙问道,“竟还有那般精巧的法子?那需要用什么器具和药物?”
霍延之,“……”
对,还有器具和药物,一时间,他们也找不齐。
“家里都有,华二姑娘是将花交给我,还是一起去看看?”
苏羡予袖在袖中的手紧紧握起,声线不自觉绷紧了,听起来更冷,倒似是十分不欢迎华平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