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姑奶奶笑了笑,没有接话,华平乐又道,“我随长姐一起去”。
华大姑奶奶牵起她的手拍了拍,“酒酒,你有这份心就好,因为我的事,已经拖累了你和祖母,这次我要自己解决”。
华平乐固执看着她,“一家人,又怎么会有拖累不拖累的说法?”
华大姑奶奶就笑着睨了她一眼,“放心,长姐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华平乐见她心意已定,只好点头,“长姐记得多带几个人,把李十五也带上”。
华大姑奶奶没有再拒绝她的好意,带足了侍卫丫鬟,一路快马出了京。
第二天下午,她在路上碰到了同样风尘仆仆的马四爷。
短短一年不见,马四爷的少年锐气沉稳了许多,见了她温文有礼下马行礼。
华大姑奶奶下马还礼,开门见山问道,“马四爷此次是为宋学韫选秀一事而来?”
马四爷不知她的来意,斟酌开口,“是,祖父并不知道三叔贸然进京,因此谴我随后赶来看看,不知世子夫人是?”
他马家声势日弱,祖父祖母又渐渐年长,已束缚不住后辈。
这次宋家隐瞒他与宋学韫的亲事,将宋学韫送进宫选秀之事,还是三叔偷偷进京,祖父才发现了端倪。
祖父生怕三书惹出什么祸事,这才急急打发了他跟过来看看。
“昌平侯府爵位已撸,我现在已不是什么世子夫人,四爷随京中人叫我一声华大姑奶奶就是”。
马四爷一路赶来,还不知道昌平侯府爵位已失一事,闻言惊疑不定看向华大姑奶奶。
按理说,那位圣宠通天的宁河长公主不该坐视孙女婿落难才是。
华大姑奶奶神色淡淡,“马四爷,我此来是要与马四爷做一笔交易”。
马四爷眼神微闪,“哦?如果华大姑奶奶是想我马家放过昌平侯府,恐怕就找错人了,我是小辈,做不了三叔的主”。
他是小辈,马老太爷却谴了他来,肯定不是为辖制马三老爷,而是助力!
华大姑奶奶微微一笑,“我要马家助我一臂之力,叫宋学庄永世不得翻身,不知道这个主,马四爷能不能做得了?”
马四爷,“……”
宋学庄,永世不得翻身——
真是一听就让人热血沸腾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有点冷……
……
……
昌平侯醒来后要见华大姑奶奶,宋家人这才发现华大姑奶奶已经回华府了。
他忙让宋学庄亲自去接,苦口婆心劝道,“就算苏尚书对你另眼相看,毕竟交情浅薄。
华府是你的岳家,是除了我昌平侯府——”
他说到这猛地想到昌平侯府爵位已除,更了一声,颓然改口,“除了,我们自家外,你最大的依仗,怎能说断就断?
退一步说,我们刚刚见弃于皇上,有宁河长公主帮衬,总比没有她帮衬好。
你若想立足于朝堂,难道还嫌依仗太多么?”
这一天下来,宋学庄亦是惊慌难安,身心俱疲,听了不免生了悔意。
又想着华大姑奶奶性子要强倔犟,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忙忙去了华府,不想却连华府的门房都没见着。
昌平侯没奈何,第二天一早强拖着病体带着昌平侯夫人和宋学庄一起去接。
结果,华府愣是大门侧门紧闭,连个门房都不打发出来敷衍他们一声。
这是彻底要亲家变仇家了!
昌平侯根本不知道这是华平乐下的令,只当是宁河长公主铁了心,又气又急。
只他连宁河长公主的面都见不到,根本无可奈何。
第三天一早,昌平侯独自来了华府,华府照样大门紧闭。
他站了一会,实在做不出在人家大门口赖着不走的事来,只得依旧谴了长随候着,自己则在附近找了个茶馆等着。
晌午时分,长随匆匆跑来,他只当是宁河长公主肯见他了,急切间猛地站了起来,“宁河长公主肯见我了?”
长随到了嘴边的话咕嘟一声咽了下去,顶着昌平侯期待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老爷,您快回府吧,京兆尹遣人押走了大爷,说是要收押侯审。
夫人一下就晕过去了,府里上下都乱了,好几个丫鬟婆子都卷了细软逃出了府!”
昌平侯愣住,“大爷?”
韫姐儿选秀一事,皇上降罪,也只会降他这个家主的罪,怎会牵扯到庄哥儿身上?
长随只觉舌头都木了,僵硬开口,“是,是马四爷进了京,状告大爷诱——那个,官家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