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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不愿做刀(1 / 2)

那大汉虽然不认识孟姜,但也知道这群少爷姑娘们无不身份贵重。

他今天是来为提督抱不平的,可不是来结仇的,只盯着程修远道,“怎么?程少爷这是准备当缩头乌龟了?”

“好——”

程修远话没落音,华平乐就上前打断他,“好什么好?你一个书生跟人打什么架?那个谁!”

她说着扬鞭一指那大汉,“我也认识你!你是朱雀营的人!

你骂修远缩头乌龟,那我问你,那天你们提督家被人堵住大门扔臭鸡蛋的时候,你在哪儿?缩头乌龟倒是好意思骂别人缩头乌龟!”

那大汉大怒,“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你是哪家的?你爹娘呢?不管你?”

这样的问题,孟姜最喜欢回答了,抢着道,“这是福广王的未婚妻,她都不能插嘴,谁能插嘴!”

那大汉一愣,福广王的未婚妻?

提督刚惹上截杀福广王的事,他可不能再惹上福广王的未婚妻,给提督惹麻烦。

华平乐冷笑,“你也不用挑着书生欺负,有本事先打过我这个女人再说!”

那大汉与几个同伴对视一眼,挤出一个笑来,“原来是福广王未来的王妃,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告辞,告辞!”

说着掉头就走,孟姜没想到抬出华平乐的身份就把几人吓跑了,忙追上几步喊道,“唉,别走别走啊!

你们不敢跟她打!跟我打啊!我不是福广王的未婚妻!”

一个“妻”字还在空气中回荡,几个大汉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孟姜捶胸顿足,以后可不能随便说出酒酒的身份吓人了,害得他都没了打架的机会!

华平乐没有理会孟姜的悔不当初,对程修远道,“程公子,你还是先回去看看你祖父”。

程修远没有多说,朝她感激一抱拳,快步往家跑去。

孟十姑娘遗憾叹气,“那几个人白长了那么大个子,一吓就跑了,害得我都没看到打架!”

她长这么大,还没看到过人打架呢!

孟姜找到了知音,立即跟她大倒苦水,“就是就是,自从酒酒成了福广王的未婚妻,都没人敢跟她打架了——

咦,不对啊,酒酒七年前就是福广王的未婚妻了”。

孟十姑娘立即纠正他,“是福广王从凉州卫回来后!”

“对对对!嚯,真没意思!酒酒,要不你下次出门还是搞个帷帽面纱什么的戴着好了”。

别妨碍他约架啊!

华平乐,“……这么想打架,我们打”。

孟姜,“……”

他是想打人,又不是想挨打!

孟十姑娘根本理解不了兄长的痛苦,双眼铮亮地看向孟姜,“九哥!华二姑娘同意跟你打了,你磨蹭什么,快打啊!”

孟姜,“……”

我带你出门是陪酒酒说话的,不是怂恿酒酒打我的,更不是看我挨打的!

……

……

程府中,年鱼慢悠悠收回探脉的手,又让仆从掀开被子,仔细查看程尚书摔断的左腿。

程尚书面皮紧绷,太医已经来过一趟,皇上却又谴了年鱼来。

年鱼医术再好,也不可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摔断的吧?

“祖父祖父!”

程修远推开要拦他的小厮,气喘吁吁跑进了内室,“祖父,您没事吧?”

程尚书皱眉,“你学的规矩呢?还不快来给年掌印见礼”。

程修远远远见过年鱼几次,这般近距离地面对面碰面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也在,顿时就有些紧张,忙止住脚步,俯身见礼,“在下程修远,见过年掌印”。

年鱼懒洋洋一笑,“免了,程公子一片孝心,尚书大人就不必苛责了”。

年鱼的声音懒洋洋的,仿佛午歇未醒,全然没有半点外界传的阴戾森冷。

程修远下意识抬头,年鱼秾丽的面容清晰呈现在面前,他顿时看呆了去,天下竟有这般好看的人——

年鱼对这样惊艳的目光十分熟悉,顿时收了笑,阴恻恻开口,“程公子,本座好看么?”

不笑更好看了——

“修远!”

程修远一个激灵,下意识后退两步,慌乱行礼,“掌印恕罪,在下冒昧”。

年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短促笑了一声,“程公子,你运气很好”。

程修远莫名,怎么突然说起他运气好不好的?

程尚书却听明白了,年鱼这是在说运气好,碰到了他失意的时候!

他要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年掌印,这时候只怕是要挖了修远的眼珠子!

可就算是现在,谁知道这个看似失意的掌印大太监私下里到底还有多少能耐?

他可是连沾上了连氏余孽的事,都好端端地活了下来!

程尚书不敢得罪他,赔笑道,“小孩子没见过世面,掌印恕罪恕罪!”

又呵斥程修远,“这么大人了,天天没个正行,这又是从哪疯回来了?”

程修远就将刚刚朱雀营挑衅的事说,着急问道,“祖父,到底怎么回事?杨提督到底是不是凶手啊?”

程尚书,“……”

他这还没昧着良心栽赃杨宪呢,修远就受了这么大委屈!

要是他真栽赃了——

啧,幸亏他聪明,及时止损啊!

程修远见他不说话,只当是不方便当着年鱼的面说,又急急问年鱼,“年掌印,祖父的腿怎么样了?”

年鱼轻嗤一声,“如果我年鱼出手,只要一百天,保证尚书大人又活蹦乱跳的的。

但若是其他庸医,至少,一年吧”。

程修远急切下上前半步,“还请掌印出手,我程家上下感激不尽!”

年鱼施施然站了起来,瞥了一眼程尚书,“尚书大人可要记得欠本座一个人情,本座随时遣人来讨”。

年鱼的目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根本无从判断他说的“欠一个人情”是说不追究程修远冒犯他之事,抑或是他看出了他故意摔断腿之事。

程尚书手心已起了一层黏腻的冷汗,虽然没有证据,他却有种直觉,年鱼绝对看出了他是故意摔断腿的!

程修远见他不理会自己,急切下又上前半步,恳切开口,“还请掌印出手为程某祖父看伤”。

年鱼轻嗤一声,转身往外走,“小崽子,你说的话可不算话”。

程修远一呆,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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