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九方贵妃就算再不分是非,不顾大局,也是他最宠爱的女人!
她生的满城也是他唯一的女儿,他绝不会让人如此作践她!作贱满城!
那些个踩低逢高的奴才真是好大的狗胆!
他们现在敢克扣满城的衣裳用度,下一步是不是就会克扣到小皇子头上?
想到小皇子,政和帝立即招来了徐秉笔,令他立即彻查尚衣局,相关人等一个都不许放过!
安排妥当后,政和帝便去了孟贤妃处。
他自将王妙儿禁在东宫后,便将所有宫务交给了孟贤妃。
孟贤妃没有辱没她的门楣和位居首辅的祖父,将宫中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政和帝见她贤惠能干,九方贵妃又卧病,便将小皇子交给了她抚养。
孟贤妃此时已经得了消息,见礼过后,便惶恐请罪道,“满城公主衣衫料子受潮被毁一事,都是臣妾监管不力,才致宫人懈怠,请皇上降罪”。
政和帝来之前已经调查清楚了,当初那批料子受潮后,孟贤妃立即责罚了相关人等,又吩咐将自己的料子拿出来先给萧明晴做衣裳。
只萧明晴不愿给她添麻烦,以穿不惯软云绸以外的料子为由拒绝了。
政和帝摆手,不以为意道,“这宫里人多事多,你才刚接手,哪能一时就能理顺的?
再说那些个奴才胆大包天的,你又岂能预料得到?”
孟贤妃见他好像真的没有怪罪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气,吩咐将小皇子抱来给政和帝看。
小孩儿养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十分健壮。
政和帝逗了一会,十分满意地夸赞道,“你费心了”。
孟贤妃嗔道,“皇上的孩子,那就是臣妾的孩子,皇上还说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这才叫外道了”。
政和帝哈哈笑了起来,“爱妃说的是,是朕失言了”。
他虽则对外声称萧明时能治好,实际情况如何,他最是清楚。
如今他大萧的传承只剩下了两个襁褓中的孩子,他看得十分紧要。
从孟贤妃那出来后,他又去了东宫,不想刚到东宫门口,恰恰与左天师和左琼楼迎面碰上。
政和帝也知道王妙儿请了左天师为萧明时治病一事,为掩人耳目,装作关心问了一句,“左天师辛苦了,太子现在情况如何?”
左天师俯身行礼,答道,“不日即可痊愈”。
政和帝目光微凝,他十分清楚太医说话那一套套路,对于萧明时这样的情况,他们肯定不敢直接说治不好了,否则他一怒之下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们。
但也不能说能治好,否则后来治不好,他们就要被治一个欺君之罪。
所以,他们的说辞往往就会是诸如,“太子已在好转,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请皇上放心,”等等含糊其辞的废话。
但现在左天师说的是,不日即可痊愈,痊愈——
他是没学会太医那一套推诿责任的说辞,还是,真的能让萧明时痊愈?
政和帝怀着一点隐秘的希望,下了御辇,招手道,“天师若是不忙,仔细与朕说说太子的情况”。
政和帝下了御辇后,伺候的人,包括左琼楼都十分识趣地落后一段距离,远远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