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倒也能追得上,就是追上后,假如孟公子还是不愿意跟他说,他可不可以打他?
京城的破规矩太多,他打了孟公子,王爷会不会也打他一顿?
花满洲还没下定决心,孟姜就又回来了,只不过身边多了个霍延之。
霍延之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孟姜却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小人得意模样。
一看就让人有种想冲过去揍他的冲动!
要不,还是直接问王爷算了?
花满洲正思量着,就听霍延之开口问道,“孟姜说,你骂酒酒丑?”
骂?
花满洲一个激灵,又生生感觉到了那种明明困得要命,眼皮却硬生生被小木棍撑住的痛苦,忙大声道,“我没骂!”
怪不得孟姜一副小人得志的欠揍模样,原来是去跟王爷告他黑状了!
这样的栽赃他是绝对不会认的!
“我就是说华二姑娘比我在华家花园里看到的那个美人丑,华二姑娘本来就比她丑啊!我不是骂她!”
霍延之,“……”
霍延之面无表情抬脚,将满脸无辜的花满洲踹出了好几丈远,冷声开口,“辱骂主母,四十军棍!”
花满洲,“……”
他怎么就辱骂主母了?
他明明就只是说了点实话!
当归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拖着花满洲就走。
哈哈,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还得挨揍,可不就让他等着了!
花满洲被拖去打板子了,霍延之开口道,“你不是说要去找酒酒?”
以孟姜的性子,见了酒酒肯定会大肆夸赞一番他是怎么英雄无敌一脚将花满洲踹得老远,为她出头出气的!
虽然关于他英雄无敌这件事,酒酒肯定是知道的,但要是孟姜再去酒酒面前夸赞一番,他也不会嫌他话多。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正好可以和孟姜一起蹭去华府。
酒酒最近迷上了叶子牌,还说他天天去华府太惹眼,不许他去,他已经五天都没见到她了。
孟姜嘿了一声,抬脚就去追当归,“都这时候了,还找什么酒酒啊,当然是去看花满洲挨打了!”
霍延之,“……”
下次这小子再被欺负,他绝对不会多看半眼!
……
……
孟姜看完了花满洲挨打,却还是没有要去华府的意思,凑在花满洲身边嘀嘀咕咕地地说来说去,废话多得让霍延之觉得他一辈子都可能说不完。
酒酒说得对,孟姜根本就指望不上!
霍延之失望下出了福广王府,快马朝正在兴建的郡主府而去。
若是一般的郡主赐府,能赐正阳坊的宅邸,朝廷令工部修缮规整一番便已是天大的恩宠。
政和帝为示恩宠,竟是令工部将原府邸整个儿地推倒重建,所需银两工匠无数。
京中内外皆是称羡,宁河长公主果然恩宠无双!
可,所费银两工匠越多,也就意味着需要的时日越多。
霍延之有空时,一天总要去看个几趟。
而他这个在兵部领个闲职,连大朝都不需要去的王爷几乎天天都有时间。
他越看越觉得那些个工匠慢得堪比蜗牛,一座凉亭,一个水池,他都去看了几百趟了,竟然还没修好!
那整个郡主府修建好得要多长时间?
偏偏酒酒还不许他催!
要不然,他去抽工部尚书一顿鞭子,保证那些工匠速度就快了!
酒酒还是不想嫁给他!
至少是不想那么快嫁给他!
他一会不见她就想她想得难受,都五天了,她都没想他,还不许他去看她!
霍延之越想越委屈,一张俊脸绷得铁紧。
要是今天那个破亭子还没修好,他一定要抽工部尚书一顿鞭子!
反正酒酒也不知道!
酒酒知道了,也拦不住!
大不了,他就随便找个借口,反正工部尚书那个老头子长得丑,随便找找都能找到借口打一顿!
下定了决心的霍延之看了看天色,一甩马鞭催着马儿跑快些。
他霍延之要打人,自然要趁着天没黑打,否则岂不是成了下黑手?
下黑手那样的事,他是绝对不肯做的!
马儿越跑越快,霍延之的心情也越来越迫切,终于能把工部那个老头子打一顿了!
眼看着在建的郡主府已遥遥在望,一辆马车赶在霍延之前头进了门。
霍延之眼尖,一眼就认出那是华府的马车,只不是华平乐出门常用的那辆,不知是谁坐在里头。
难道是酒酒?
酒酒也终于耐不住,来看郡主府建得怎么样了?
霍延之精神一振,将要赶着去打人的事忘到了脑后,加快马速,赶上那辆马车,扬声叫了声酒酒。
一只素白纤长的手掀开车帘,华平乐漂亮的脸蛋探了出来,“王爷?你怎么在这?”
果然是酒酒!
霍延之压下心头沸腾的欢喜,勉强绷着脸,“正好在这附近就来瞧瞧”。
华平乐怀疑看着他,“你不会天天来看吧?”
霍延之立即否认,“不是”。
他明明是天天都要来好几趟的!
华平乐见他否认,没再揪着不放,命停了车,扶着华大姑奶奶下了车。
宁河长公主见今天闷热,华平乐又闷在家中好几天了,便叫她陪着华大姑奶奶来这里转转,给工匠送些解暑的绿豆汤,再打赏些铜钱。
既然碰到了霍延之,一起去看看也好。
很快,装着绿豆汤和铜钱的马车也到了,华大姑奶奶张罗着安排家丁婆子盛汤一一给工匠们送去。
待安排妥当,又问工部安排在此监工的小官,大约什么时候能建好。
那小官斟酌着道,“慢工出细活,皇上吩咐了华郡主身份尊贵,所嫁夫婿更是尊崇无比,一草一木都不可懈怠敷衍。
这宅子占地又广,总是要个一年半载的才能建造妥当”
华大姑奶奶噢了一声,祖母特意谴她和酒酒来看,除了要皇上知道她着急外,只怕心里也是真急的。
一年半载的,按这架势,一年也不一定能造好。
一年后,酒酒十八岁了,福广王都二十六了!
就是要考科举,等中了功名后才议亲的书生,也没有那么迟成亲的!
而且怕只怕,这中间还会有什么变故!
福广王府那连水价的聘礼送到华府时,她都以为酒酒定然能在年底前嫁到福广王府,明年过了正月就要随霍延之去福广,还难过了许久。
谁承想皇上会突然施恩封酒酒做郡主,还下令敕造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