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简单转了一圈,霍延之蹙眉道,“这么慢”。
他都好几天没来了,感觉进度一点都没动。
华平乐无语看了他一眼,她特意请人看过,工部的施工虽没有特意加快,却也没有故意拖慢。
政和帝向来爱颜面,绝不会在明面上给人留下把柄。
只连霍延之陪她去余杭送洛老夫人,政和帝都容不得。
可想而知,他绝不会允霍延之顺利成亲离开京城,前往福广。
只怕,苏羡予根本没有骗她,他们大婚之时,政和帝肯定会有所动作!
会是什么呢?
再来复演一次霍瑛和霍家的“大逆不道”?
华平乐眉头紧皱,她如今绝不会再像霍瑛般轻易就遭了暗算。
但宁河长公主与政和帝向来亲厚,如果政和帝从华家人身上下手,只怕会比当年还要容易!
“别怕,我会安排好”。
霍延之修长有力的手覆上了华平乐的手。
华平乐抬头朝他笑了笑,“算着工程,这郡主府在明年春天应该能造好。
我们的婚期最有可能是定在五月或十月,我们还有时间”。
霍延之低着头紧紧盯着她蠕动的唇,只觉那双吐出“我们的婚期”几字的红唇是世界上最美妙又最美味的东西,让他突然就涌出一股汹涌又澎湃的渴望——
他想含住那双唇,慢慢品尝它们是不是真的如他想象中的般甜美又美妙!
华平乐注意到他灼热的目光,莫名摸了摸自己的唇,“沾上东西了?”
霍延之心中的魔咒打破,狼狈地转过目光。
华平乐见他不说话,怀疑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深究。
“我想将安哥儿先送出京城,你帮我找找有没有品行能力出众,又适合给安哥儿做师父的名将、武师,用求学的名头才不会引人怀疑”。
到时候如果真出什么变故,政和帝也许不会对宁河长公主怎么样。
但华大姑奶奶和华平安,哪怕就是亲自动手,他也绝不会多皱一下眉头。
“好”。
华平安好送走,宁河长公主和华大姑奶奶、菱姐儿想送出京,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华平乐拧眉,特别是宁河长公主,她年纪大了,身体也算不上好,绝不会轻易离开京城,她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年鱼传了信来,想见你一面”。
华平乐心头一跳,这还是年鱼第一次主动传信来说要见她,会是什么事?
“我们出京的这几天,年鱼在洛府见了一次苏羡予,听说两人闹得十分不愉快。
后来,程修远不知怎么惹恼了他,他将程修远赶了出去。
还扬言程修远借小年攀附他,所以直接将小年送给了程修远。
现在小年在程老夫人身边养着,程家放出话来,准备等程尚书腿伤一好,就举家搬回老家。
外面人都在猜测是因为程家得罪了年鱼,怕被报复,所以索性趁这个机会离开京城”。
小年!
华平乐想起年鱼出狱后,和自己说的第一句就要她保住小年,后来她追问,他却不肯告诉她小年到底是谁。
她不知道小年的真实身份,但可以肯定小年绝不止是买来的孩子那么简单!
表哥他怎么就儿戏般地将小年送给了程修远?
华平乐定了定神,事情总要一件件地做,不急。
“当归他们有没有绑走史允?”
“史府守卫森严,史允师徒显然也是心里有鬼,走到哪都前呼后拥,且绝不会去人少僻静的地方。
当归他们一时根本找不到动手的机会,别急,再等等”。
华平乐点头,她离京前后也不过那几天,是她心急了。
“我现在与他十分熟悉,哪天我来想个办法诱他出城”。
霍延之皱眉握住她的手,“你不用冒险,一个史允而已,当归他们足够了”。
华平乐点头,心中却已打定了主意,“我们先去找孟姜出来吃早茶”。
史允的事心急不了,年鱼一时半会肯定不可能出宫来找她,还是先去程家看看小年,再打探打探具体情况。
孟姜一看到她,肯定要带她去找程修远,正好。
果然,孟姜一听是华平乐几人来了,在朝食桌上就往外跑,连嘴都没顾得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