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
年鱼,“……”
年鱼简直要被他气疯了,他竟然还敢说他碍事!
霍延之语重心长教训,“这时候表哥你就不要光顾着吵架了,正事要紧,皇帝就交给你了”。
年鱼,“……”
下次酒酒骂你,不要想着我帮你求情!
……
……
苏羡予被奉命前去营救他的前清宁营死士救出来,赶到政和帝寝殿外时,寝殿已被玉门关铁骑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出入,连通传一声都不能。
苏羡予又是急又是怒,却毫无办法,还是当归在里面听见动静,出来将他带了进去。
苏羡予随着当归疾步而入,还没进内殿,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熏得他几乎想退出去。
当归嘿了一声,“苏尚书是读书人,是斯文人,听我一句劝,别进去了”。
苏羡予深吐一口气,掀开厚重的布帘。
殿内,政和帝身上的龙袍早被剥了去,死狗般被一根粗重的铁链绑在墙角,重重喘息着,啊啊地哑声嘶吼着。
原本儒雅温和的面容狰狞而扭曲,大滴大滴的汗珠汇聚成流,将他白色的中衣染得透湿。
他左边的裤腿撸到了膝盖处,下面汪了一大摊子浓厚的血。
一名王府暗卫正细细片着他腿上的皮肉,动作缓慢又细致。
每次都能完美地片出一块寸许见方的薄片来,大小一致、厚薄相等,然后又被他扔给一旁笼子里的恶犬吞食而下。
饶是苏羡予早有准备,见了这副情景也忍不住胃中翻滚,强忍着不适道,“别弄死了”。
政和帝已经疼得糊涂了,苏羡予进来,他根本没有认出来。
听到声音,他涣散的瞳孔猛地一亮,啊啊地叫了起来。
年鱼高踞在一旁的龙椅上,双眼通红,面色却十分平静,听了讥讽开口,“怎么?苏尚书舍不得?”
苏羡予想说话,却被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得连声咳了起来。
“来人,解了皇帝陛下的哑穴,我们皇上好像有话要和苏尚书说啊!”
当归上前解了政和帝的穴道,政和帝一能开口,便嘶声喊了起来,“羡予!羡予,给朕杀了这些欺君罔上的反贼!
只要你帮朕杀了他们,朕便封你做太子,以后这江山社稷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年鱼讥讽开口,“苏尚书,听到了没?皇帝陛下要封你做太子,把皇帝的宝座留给你呐!”
苏羡予勉力止住咳,默不作声上前,从亲卫手中夺过刀,狠狠一刀扎入政和帝腿根处,神色幽冷,“这是替母亲还给你的利息!你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致命处受伤,政和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苏羡予竟然真的对他动了手,疼得满地打起滚来,嘶吼着喊道,“你还有脸说你母亲!当年是她对不起朕!
朕已经答应带她回宫做皇妃了,她竟然说要做皇后!
那时候朕的皇后是先皇亲自指的连氏女,霍氏、连氏势大欺主,朕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废后?
朕明明都答应她了,日后有机会一定废了皇后,改立她为后,她却还是带着你跑了!
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无名无分,朕也不必忍受萧明时那个蠢货那么多年!
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
苏羡予冷笑,“母亲是醒悟得早,才没被你骗到底,否则这时候骨头都化成灰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之所以会从母亲身边抢走我,不过是因为你除了萧明时,一直生不出儿子!
你还为了讨好霍氏和连氏,下令让霍大人杀了母亲!
可惜霍大人心善,母亲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马上就会接她进京来看你的下场!”
政和帝又惊又怒,“他竟然敢!他竟然敢!”
一直冷眼旁观的年鱼忽然开口,“上药!”
烈性的伤药胡乱洒上了政和帝伤口,政和帝叫得更加惨烈,冷汗涌泉般直往外冒。
年鱼上前狠狠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说!当年我二堂姐是不是你害死的!”
连氏当初送入京为后的就是连晏清的二堂姐连河清,在霍氏、连氏灭族后郁郁而终。
现在看来,更有可能是被政和帝暗地里处决掉的。
政和帝惨叫着,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答不上话来。
年鱼冷笑,“不说是吧?我们有的是时间!苏尚书,不如还是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