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脸看向慕从云,主动伸手握住了他袖子下的手。
忽如其来的触碰叫慕从云惊了一下,能要抽回手,待反应过来是沈弃后,才放松了一些:“怎么了?”
沈弃『摸』到他掌心的薄汗。
看着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看慕从云,他心中顿时了然,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人太多了,我有些害怕。”
他往慕从云身边靠了靠,几乎和他手臂贴着手臂,畏惧地望着周的人群:“我从没见过么多人。”
慕从云望着他胆怯的面孔,暗暗吁出一气,他又何尝不是?
如蜀州毒门那样尚还好,只需与少数几个人打交道。一世磨炼下来,他虽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但必要的时候说说场面话还是能克服的。
但重阆不同,他们一行人太过显眼,从入城开始就不断有行人暗中打量,还有一些藏在暗处的修士亦投来目光。
更别说行人太多街道拥挤,时不时会被路过的行人挤到。他不想表现太明显,就只能忍下。
景叫他又回忆起踏入南槐镇后山的感觉,头皮快要炸开。
可眼下被沈弃可怜兮兮地望着,那些难受就淡了下去,慕从云握紧了他的手:“重阆是黎阳,人自然会比别处多。你跟紧我,到了客栈好了。”
沈弃抿唇笑了下:“嗯,我牵着师兄就不怕走丢了。”
慕从云轻轻“嗯”了一声。
大约是身边有另一个人需要安抚,注意力转移到了沈弃身,慕从云僵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人沿着主街往走,还未寻到客栈,就见的人群惊慌朝两边让开,有匹马自街道飞驰而过,马蹄几乎擦着慕从云一行往城外奔去。
“大街纵马,么人?”
肖观音往后退让,下意识『摸』了下腰间的竹筒,但想到不能给师兄惹事,又松开了手,只是不太快活。
“花家的人。”旁边的金猊看着城门向喃喃道。
“花家?”肖观音没听说过:“你怎么认?”
金猊愣了一下,后才道:“你没看见那人身穿的衣服?面有花家的徽记。”
肖观音回忆了一下,那几人策马跑太快,她并未留意到么徽记。不过并不是重点:“花家是哪个宗门?怎么没听过?重阆城内不是不许纵马么?”
修士虽然厉害,但到底是少数。西境绝大部分人只是普通百姓。因此各个城池有明文规,修士若入城,必须遵守凡间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