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吸收原身的记忆耗费了很多精力,装着装着,江流倒是真的睡了过去,即便后头医生帮他缝合伤口也没能让他醒过来。
等到他彻底清醒时,管大牛和管丰收父子早就已经驾着牛车回去了,只留徐秀秀一个人在医院照顾江流。
大夫说了,他这伤起码还得在医院观察三四天,看看脑部有没有什么后遗症,管大牛是大队长,队里离了他有很多工作没办法安排,自然不可能在医院待着,于是他给徐秀秀留了够他们夫妻这些天吃喝的粮票,带着儿子回去了。
“你醒了。”
徐秀秀这会儿正用手支在床沿,拖着头假寐,她的神经紧绷着,江流只是稍微发出了一点动静,马上就睁开眼,紧张的看着他。
“你怎么不上床躺着。”
因为长时间没喝水,江流的嗓子有些干,他说完话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嘴唇上有已经开裂起干皮了。
“刚刚来的急,都没换一件干净衣裳,怎么好意思躺人家整理好的床褥上,多埋汰啊,也给人家添麻烦。”
徐秀秀是一个细心的女人,她看江流口渴,赶紧用之前从护士站领来的水杯给江流倒了一杯水,然后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帮助他喝下水杯里的水。
这会儿医院里都是标准的四人间,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被子都叠的跟豆腐块一样,江流注意到这间屋子里就住了他一个病人,另外三张床都空着,徐秀秀完全可以在另外一张床上睡一会儿,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因为怕弄脏人家的被子硬生生趴在他床沿睡了半宿。
“等等,你、知道咱们在哪儿?”
喂完水,徐秀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按理江流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他不该知道自己在哪儿才是啊,这么一来,他醒来问她的第一句话就不该是她怎么不上床躺着,而是该向她问清楚自己所待的地方才对。
“我之前上了脑袋醒不过来,可是很奇怪,周围大伙儿的议论声,我听得清清楚楚,包括队长叔和爸妈商量送我来医院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江流露出一丝苦笑,然后双眼定定地看着徐秀秀:“秀儿,谢谢你,是我江流对不住你。”
此刻他的表情充分展露出一个男人被自己最信任的父母放弃的悲痛酸涩,同时也带了几分对妻子的感激和愧疚。
看到这样的江流,徐秀秀不由有些愣住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江流居然都听见了,而且经过这桩事,对方似乎和公婆起了间隙,不再像之前那样无条件信任公婆,并且觉得公婆的任何行为都是为他们着想了。
她是不是可以期盼一下,康复后的丈夫会有所改变,不再傻傻的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