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规矩虽然如此,苗彩凤想着这些年自己偷偷摸摸塞给小闺女的钱,想着她出嫁时不仅原封不动送回去的彩礼,还背着人偷偷给她的压箱底的五十块钱,就怄气的厉害。
她不是非要女儿出钱表孝心,这会儿对方来医院照顾一下老头,帮着端屎端尿,送饭送菜的,她就觉得这个闺女没疼错,可现在对方不出钱又不出力,甚至似乎怕她找上去,为了躲避麻烦干脆不出现了,这让她如何不寒心。
连两个那般宠溺疼爱的孩子都这样不孝,苗彩凤真的不对眼前这个被他们伤透了心的长子抱有希望了,她都没脸让对方出当初分家时协定的那三分之一的医疗费。
“当初不是让阳阳和星星劝你少抽烟了吗?”
江流皱了皱眉,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父子俩的身份仿佛调了个儿,他是老子,床上的江传根是儿子。
“抽、抽惯了,哪里能戒呢。”
江传根苦笑,男人不就好这一口吗,再说了,家里的烦心事太多,也就抽烟的时候能舒坦一些。
“等会儿,阳阳和星星,老大,你是知道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和俩孩子说话啊。”
江传根忽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瞪大眼睛,面露希冀的看着长子。
原来他自以为做的隐秘的事儿子一直都是知情的,难怪俩孩子看到他第一眼就喊了爷爷,难怪每次老大一家回乡下的时候他总能找到机会和俩小孙孙玩耍说话......
原来,儿子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
想着小孙孙时常劝他少抽烟的举动,看来也是依旧很关心他的儿子在背后教的。
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伤的这样一个孝顺的儿子和他们离了心,只愿意让俩个孩子和他们亲近,自己却再也不愿意靠近他们了。
江传根重重揉了揉眼睛,怕一个没控制住,就当着儿子的流泪了。
他能想到的,苗彩凤自然也想到了,这会儿老太太扭过脸去,已然开始后悔了。
“医生说爸这病能治吗?”
江流依旧板着一张脸,对于父母的动容无动于衷,也没有借此机会缓和父子/母子关系的意思。
“大夫说了,他这病发现的还不算晚,早点治还能有活命的机会,听说好几年前就有生类似毛病的,动完手术后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他那时候技术和器械还没有现在发达呢。”
苗彩凤平定了一番情绪后说道:“不过我也是听大夫说的,那些东西我也不懂,但是大夫总不至于骗我,他说有机会治好,我就不可能看着你爸等死。”
“大概得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