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饿一顿,回家再吃晚饭。”
和江崇德一块打饭的是一个来支教的志愿者,她似乎看出了江崇德心底的不满,为准备爱心餐的老师们解释。
“在学校里,因为江先生资助的爱心餐,他们每天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每个礼拜就能吃到一次肉,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能吃饱,能念书,保证他们最基础的需要,未来的生活怎么样,靠他们自己努力争取,比之餐餐提供大鱼大肉,这才是最好的帮助。”
说着,志愿者前面排到了一个背着两岁弟弟来念书的小女孩,她往那个小女孩的碗里多加了一勺饭,可是添加的菜肴并没有比其他孩子多上一些。
那个小女孩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勺饭,笑着朝志愿者鞠了一躬,然后背着弟弟,端着饭碗走向教室,准备和弟弟一起分享今天的午饭。
“江先生是一个好人,你很幸运,拥有这样一个父亲。”
志愿者的话让江崇德沉默了,他看着不远处正在和一些拖着鼻涕,看上去黑瘦不怎么干净的小孩玩耍的爸爸,发觉自己好像真的不曾了解过那个男人。
江崇德等人的午饭和孩子们是一样的,吃完饭,江崇德正打算去洗碗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吃完饭的孩子只是将自己的饭碗舔地干干净净,却丝毫没有要去洗碗的意思。
“山上没有水源,最近的一口深水井离咱们这儿有三个多小时的脚程,每天早上山寨里的人都会去打水,然后送来学校当天烧饭做菜所需的井水,以及老师和孩子们的饮用水,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了。”
学校的老师解释道,当地水资源极其匮乏,想要用水,除非花大价钱打深水井,不然就要走上几个小时的山路,挑足一家人所需的井水,对于大山里的人来说,水是和钱一样贵重的东西。
所以学校里的孩子都会选择将碗拿回家去清洗,或是隔几天清洗一次,他们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打一口井需要多少钱?”
江崇德忍不住问道。
“大概二三十万。”
一旁的老师回答道。
听到这个数字,江崇德意识到自己之前随口让他爸买的那辆法拉利意味着什么了。
他没开口,因为他知道那是他爸的钱,却不是他的钱,他只是用湿漉漉带着渴望的眼神瞅了瞅他爸。
“我会联系打井队,看看学校附近有没有适合打井的地方。”
江流开口了,实际上不止江崇德不忍心,他也同样不忍心,只有生活在底层过的人,才能明白底层人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