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荀跟着带路的下人进入正房的时候,朝阳正好牵着女儿的手出来。
“朝阳公主,清妩郡主。”
蔺荀做了个揖,朝阳也带着女儿回了个礼。
“将军正在换药,招待不周还请蔺相海涵。”
朝阳本是带女儿过来看望夫婿的,因为蔺荀突然造访,正准备回后院避让对方。
“公主说笑了。”
蔺荀看了眼许久不曾公开露面的公主殿下,以及娇憨可人的小郡主,母女俩容光焕发,不像是受委屈的样子,看来坊间传闻公主和将军关系破冰的消息是正确的。
公主也是君,江流尊重公主等同于尊重皇室,蔺荀心里舒服了几分,态度也更加温和了。
走进卧室,蔺荀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忍不住朝卧室看了一眼,只见卧室的圆桌旁正襟危坐着一个男人,对方嘴里咬着一团帕子,身边站着一个大夫正用匕首慢慢割去他臂膀上的一团腐肉,血腥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蔺荀是个斯文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即都快吓得腿软了。
好在这会儿割肉已经接近尾声,大夫很快在刀割过的平整创口上撒上药,然后将伤口包扎起来。
“这是旧伤了,当年在北疆的时候,将军被抹了奇毒的武器伤过,那些伤口久治不愈,基本上隔段时间,将军就要请大夫来割去伤口上产生的腐肉。”
带路的下人在蔺荀耳边小声解释到。
这话听到蔺荀耳朵里又是一阵心惊胆战,听对方的口吻,这样的伤口在江流身上还不止一处,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承受这样的割肉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