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身走向班级,进门前回头看了江昔言一眼,似乎是有话想说,但他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地走进了教室。
江昔言看着孙朝阳的背影,企图与那天晚上看到的人重叠,但感觉好像不太对。
可他总觉得这个孙老师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黄霖看向教学楼,见江昔言一直在高一站着,纳闷道:“这小子怎么还不回去。小郭,等会他家长要是还没来,帮忙把人送回去。”
警员颔首,“好嘞!”
随后他将手里的记录本交给队长,“队长,现场清理得很干净,除了尸体什么都没留下。”
黄霖紧皱着眉,牙关紧咬,“不可能的,凶手既然做了,就一定会留下什么。”
“可是……”警员有些为难,“报告还要过几天才能拿到,目前线索太少了。”
“报告拿不到,就从凶手的人际关系入手。”黄霖抬眼看向教学楼,“查一查那个孙朝阳,不是有人举报他之前和死者发生过争执吗?”
之前的几起案子都还未告破,又来了一起操场埋尸案。黄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上头给的期限越来越近,他逐渐觉得无力,但不论如何,他都必须查下去。
江昔言这孩子天天担惊受怕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警方必须给江昔言和其他百姓一个交代。
隐瞒、遮掩,总是阻挡着寻求真相的步伐,但总有人明知道步履维艰,仍旧披荆向前。
因为他们明白,重重迷雾的背后是他们的信仰——正义、公平。
“宋队,真的对不住。”陈杰垂首,他没想到平日里和他无话不谈的村民们原来一直藏着秘密。
宋舟将红纸和喜帖装进物证袋,准备带回警局,他看向陈杰,冷静道:“你们真正需要道歉的,不是我们。”
十年前,信息通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很多证据都是靠当时的警察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现在警局拥有的高精度设备,大大提升了他们的追查速度。但当年的江心区大多数检验都需要送到市局,一来一回耗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即使是这样,当年的黄队从来没有提出过放弃。
如果当年警方能得到这些线索,或许结果大不相同。
两人走出村委会,沿着村道向村口走去,准备先和陶一然碰头。
“宋队,加上现在的线索,我总觉得抛尸案没这么简单。”林越有些发愁。
他是五年前才来分局的,那个时候抛尸案早就结束了。但他也是跟过黄队的人,多少对这个案子有了解。
因为村民的隐瞒,导致他们忽略了黄大康妻子出轨的事,也根本不知道有这份红纸的存在,就连陈依伟的老家被打砸,也因为村子要申报绿化乡村而偷偷收拾掉了。
想到这些,他就替黄队不甘。
宋舟拿着手机发了条短信,点头道:“之前是因为第四起案子的行李箱上发现了戴楠的DNA,才会将他列为嫌疑人。但现在看来,戴楠的死亡时间和第四起案子的案发时间非常相近,不排除有人嫁祸的可能。所以……”
他说着,停下脚步,微微皱眉,“如果重新设想,那么之前四起抛尸案的凶手和杀死戴楠,将他丢在桥洞底下的人,或许是同一个。”
加上他一直怀疑犯下操场抛尸案、追杀江昔言的人,很有可能也和四起皮箱抛尸案有关,如果他的怀疑没错,这个人的手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骇人。
但现在案子零碎,如果要确定是同一个人作案,就缺少连接几个案子的关系,会是什么呢?
“站住!”林越突然出声,喝止在陈依伟家门口前鬼鬼祟祟的人。
他疾步上前,将人摁倒在地上,那人提着的油漆桶脱手落在地上,洒出来大半,将刚刚打扫好的门前再次破坏。
“放开我!”
见男子挣扎,林越质问道:“放开?你没事儿在人家门上泼油漆干嘛?”
男子啐了一口唾沫,“他活该!要不是人早死了,我还想在他身上泼油漆呢!”
林越:“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宋舟在男子面前蹲下,出示自己的警官证,“警察。”
男子一看到证件,吓得大气不敢出,弱弱道:“警察怎么了,早干嘛去了?”
但扣着自己的力气增大,男子只好求饶,“我错了!我不该说你们坏话!”
“为什么泼油漆?门上这些都是你搞的?”林越追问。
男子瘪了瘪嘴,“也不全是……”
宋舟示意林越可以松手,随后看向男子问道:“你有委屈可以和我们说,但偷偷搞这些私怨,觉得自己合法吗?”
男子揉着自己肩膀,没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知道这么做不对,但……警察同志,我不这么做,就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卡文了,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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