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易鑫办公室的时候,桌上和抽屉里全是零食。
根据打扫阿姨回忆,易鑫一整天没有喝过一口水,都是用饮料解渴,她每天打扫这里,垃圾桶里全是零食的包装袋,满到溢出来。
有长期胃病却又不好好吃饭,只吃这些没有营养,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导致易鑫的身体肥胖,且胃病越来越严重。
死者的父母早逝,妻子在两年前也病逝了,家里只剩下一个已经出嫁的妹妹。
在接受警方问询的时候,死者的妹妹表示,死者以前身材还算匀称,但后来没有控制自己的体重,胡吃海塞,就再也没有减下去。
“你知道你哥哥有什么仇家吗?”当时警察问道。
死者妹妹摇头否认,“我哥属于心宽体胖,他为人处世不错的,是个乐天派,没听说有什么仇人。”
她还说,“哥哥对我很好,一直都很照顾我,我结婚的房子就是哥哥帮我买的,我丈夫前些年创业失败,也是哥哥帮我们还的债,他人真的不错!所以麻烦各位警官,一定要帮我们抓到shā • rén凶手!”
除了亲属,警方还调查了死者的朋友和酒店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表示,死者平时的性格不错,为人豁达,出手也算阔绰,没有主动招惹什么仇家。
但死者生前聚众dǔ • bó是违法行为,对于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他慷慨解囊,但他的所作所为,也实实在在地危害了这个社会。
因为易鑫的案子,警方还调查过酒店,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诚如酒店工作人员所言,这里就是个吃饭的地方。
可警方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现在看来,只怕这是一群有组织有纪律的dǔ • bó团伙。
“所以这个案子,我们还是被引导了。”刚才宋舟一边听,一边在白板上做笔记。
根据各部门的调查结果,这个案子有明显的指向性,但这个指引又和案件本身相悖,显然是有人故意丢给他们线索。
江昔言点头符合,“物证根据死者身上的扑克牌,找到了两枚清晰的指纹,从而锁定了一名嫌疑人,也就是谭暇,但我们刚才讨论的嫌疑人范围是熟人作案。”
这个谭暇在公安局有过案底,是个盗窃累犯。他们把指纹导进数据库一查就出来了,再对比了他的脚印,和隔间门板上的脚印吻合,而他本人也正是紧跟着死者进入厕所的那名男子。
几乎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个人,但这些证据未免也太明显了。
警方顺着谭暇的家庭住址找过去,没想到谭暇当时就在楼下闲逛,他被带回警局时,还一脸的迷糊。
他们连夜对谭暇进行了讯问,但他一直都在否认自己shā • rén。
“是,我承认,我是进过那个厕所,但我只是想找易老大求求情,我没shā • rén!”
“求情?”
谭暇犹豫了很久,但对比shā • rén这件事,他做的事简直不值一提,于是老实交代道:“我……我在易老大手上欠了一笔钱,那天就是想找他多宽限我几天。结果我进去以后,易老大就一直和我放狠话,我气不过就踹了门几脚,然后就走了。”
警察:“意思是,你离开的时候,死者还活着?”
“对,他还骂我来着。”谭暇只觉得委屈。
平时他也接触不到易老大,只能趁着这个时候去找他。
警察拿出证据,“那扑克牌上的指纹是怎么回事?”
谭暇挠了挠头,迟疑道:“这我哪儿知道?会不会是因为我那天晚上在那里打牌,牌被别人拿走了?”
因为无法排除谭暇的嫌疑,警方后来暂时将他拘留。
但如果谭暇说的没错,那么在短短时间内,凶手是如何做到给易鑫吃了辣椒,再递给他ru制品解辣,然后再回到厕所埋伏作案的?
所以这个案子不仅是熟人作案,并且很有可能不止一个凶手。
“所以问题就来到,凶手在作案前藏在哪里,以及他作案之后从哪里离开?”宋舟引导道。
这次会议主要目的就是捋一遍易鑫和张巍案的始末,以便之后工作的展开。
“除了厕所隔间,能藏人的地方只有一个,厕所上方的通风管道。”白涯顺着说道,“我们再一次回到命案现场,爬上了厕所的通风管道,在里面发现了凶器,以及有人待过的痕迹。顺着痕迹,我们找到了赌场的另一名负责人张巍的办公室。”
而张巍恰恰符合他们之前推演的犯罪嫌疑人条件,可疑程度直线上升。
林越沉声道:“可就在我们准备对张巍进行调查的时候,接到了水警的报警电话,几名在海边玩耍的孩子发现了被冲到海滩上的尸体。”
尸体高度腐败,呈巨人观,面目全非,整个腹部涨大,随时有爆炸的可能,当时是他们处理易鑫案的第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