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葵顺着令牌的指向前进,路过村庄或城市便会停下来问当地人关于桔梗的线索。
有好几次,她都听到有人回答说不见前见过桔梗,可当铃木葵找过去的时候,却不见桔梗的身影。
重复几次后,铃木葵终于确定了——桔梗在躲她。那位高洁的巫女并不想与她碰面。
一时间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她只好改变策略不再‘打草惊蛇’,提前来到桔梗可能会去的地方蹲点。
终于,在九天后,她在一个乱葬岗看到了正在吸收死魂的巫女。
铃木葵隐匿在暗处看着被全身被死魂缠绕的巫女,只觉得心情一时变得十分复杂——她记忆里的那个高洁善良的桔梗,不该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同时也更加坚定了她要除掉奈落的决心。
“出来吧。”桔梗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既然被发现,铃木葵也不再躲藏。她从枯木后走了出来摘掉帷帽,一双淡色的眼睛注视着桔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最终,是铃木葵先开口:
“桔梗,好久不见了。”对于她而言,这个好久是一个月。但对于桔梗而言便是整整五十年了。
“好久不见。”桔梗轻叹了一声,“我以为你知道,我并不想见你。”
“嗯,我知道你在躲着我。”
既然已经碰面,桔梗也不再逃避。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依靠着死魂苟且偷生。”就好像她从来不会主动回去见枫一样,她同样不愿意用这副满是尸体的味道的躯体和枫碰面。
“葵。”桔梗的表情变得十分认真,“我知道那天净化四魂之玉的人是你,也知道你能够将往生的灵魂送回黄泉,但是...”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桔梗伸出手想要碰触铃木葵金色的头发,最后却只是在空中顿了顿。
“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铃木葵明白,桔梗误会了她的来意。但她却不在意这点,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杀死奈落吗?还是净化四魂之玉?”
她主动握住了桔梗的手,“这些都可以交给我,请相信我,我会让一切都回到原样。”
“不,不一样的,葵。”桔梗将手抽了出来,“我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她先是爱上了犬夜叉——虽然现在这份爱已经随着死亡消逝了大半。但是对奈落的憎恨却在解开误会后留存了下来。
这两种感情的出现代表着她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巫女了。
平行世界的记忆对于她而言更像一场美好的梦,虽然美好却不能沉溺其中。
“再见了,葵。”桔梗任由死魂虫将她托起,飞到半空中,“不要再来找我。”
又或者等到她的灵魂即将消散的时刻,她才会愿意再与葵和枫再次相遇吧。
......
仰头看着桔梗的身影逐渐消失,铃木葵并没有上前追赶——即使她的纸式神可以轻易追上飞行速度缓慢的死魂虫。
这是桔梗自己的选择。就算她强行留在对方身边也无济于事——这位巫女小姐的心结还未解开。
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铃木葵召唤出纸式神追赶上了桔梗。
迎着对方有些诧异的目光,铃木葵开口道:“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你的决定,但是...请一定要好好活着。”
她将身体里现存的灵力抽取了一半,然后注入了桔梗现在使用的陶偶躯壳中。
“我的灵力总比死魂虫好用一点。”留下这句话,铃木葵就停在半空中,没有再继续和桔梗一起飞行。
“再见了,桔梗。”她对上桔梗那双微微睁大的眼睛,声音很轻。
她的灵力会保护桔梗的灵魂不再磨损,也不会轻易消散。注入陶偶内的力量并非像手机充电一样只管一时,那是链接着铃木葵力量本源的可再生资源,只要铃木葵的灵魂不消失,灵力就不会枯竭。
桔梗也不再需要依赖死魂的力量。
突然,铃木葵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景象就像玻璃一样被打碎。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可却迟迟没有等到摔落到地面的感觉。
待失重感消失,铃木葵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纯白的空间。
“你把自己的本源分出去了一半。”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铃木葵转过身,却发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金发少年。
“你本来就只有一半,再减去一半...”他掰着手指头慢条斯理的数着,“现在你就只剩下四分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