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发现文字缺失,关闭转/码或畅/读模式即可正常阅读楼郁离觉得刚才过了很久,但实际上灯光只彻底黑暗了几秒,几秒过后,便有人推着一个大蛋糕来。
与专门供给客人的多层蛋糕不同,这个蛋糕是周家晚辈特地亲手做给今天寿星公的,蛋糕围着一圈灯光,不足以将整个宴会厅照亮,却已经足够给周围带来微光,看清附近的人,也能让人不再搞明显的小动作。
至少等其他人看见谢拂和楼郁离时,这两人都端端正正,体体面面,丝毫看不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寿星公在众人的祝福下跟家人们一起吹完蜡烛,分食蛋糕,灯光再次打开。
明亮的灯光下,有附近的人见到谢拂正在轻轻弹大腿位置的裤子。
“谢少怎么了?”
谢拂故意看了正离他远远的楼郁离一眼,“没什么,不小心蹭了点灰尘。”
大腿上还传来阵阵肉疼,似乎在提醒着他刚刚被踹的那一脚。
谢拂回想着刚刚自己的行为算不算过火,连别人靠近都慢半拍发现,等人到面前时,谢拂微微挑眉。
“爸。”
谢父脸色有点不妙,“愣着干嘛?还不跟我走,难不成还等着那谁?”
那谁?
钟雅君拉了拉他,“行了,大庭广众之下,闹什么,阿拂年轻,跟着你这个老头转算什么。”
他怎么就成老头了?
年不到五十的谢父不服。
可老婆这么说,显然是不想让他把谢拂拉走,他随意瞟了一下四周,小声对钟雅君道:“你刚刚没看见吗?再放他一个人还不知道要给我闹出什么来呢!”
一支舞已经够了,他可不希望自己被儿子迟来的叛逆搞得高血压进医院。
“阿拂怎么了,面对刁难应对得体,对待感情也彬彬有礼,有他这个儿子,也不知道你烧了多少高香。”钟雅君数落他。
被老婆数落得下不来台,谢父犹是不服气,却也只能被老婆拉走。
谢拂刚刚乖顺的表情渐渐淡了下来,只剩唇边依然挂着的一抹礼貌弧度,他走到角落,端起一杯颜色漂亮的酒,轻轻一口,举止优雅矜贵,一举一动间尽显气韵风流,桃花眼更是醉人。
只是若仔细看,便能发现那双眼睛并不如桃花那般惑人,反而有几分隔绝世俗的淡漠。
一个被别人带进来的不知名女士路过时,脚步不小心歪了一下,眼见就要碰到谢拂。
谢拂扶住她的手臂,将人稳住。
女士羞红着脸,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谢少!”
谢拂也不问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他松开手,从低垂的眉眼闪过一抹嫌弃。
“你该说对不起不是我,而是这一排酒,若是我刚刚没拉住你,又错身让开,遭殃了可是这排连被人品尝的机会都没有的酒,和负责宴会的人。”
女士面颊通红,她似乎不知道还能怎么做,只会一直鞠躬道歉,刚刚是对谢拂鞠躬,这会儿便对那排酒,和附近的侍应生鞠躬。
“对不起,对不起,差点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看上去真的不像故意的,侍应生都没怎么生气,见状刚想安慰几句。
“既然知道自己会给别人添麻烦,那就不要靠近别人,如果你没有把事情做好记涛0能力,那就约束自己制造麻烦的能力,你说呢?”
女生被他说得脸色从通红渐渐变白,站在原地都局促不安,迫切想走。
领她来的人找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画面,先给谢拂打招呼:“谢少,她没给你添麻烦吧?”
谢拂看着他,忽而一笑,眸中染上些许温度,“齐总客气了,刘女士的出现只会将更多的目光和灯光也带来这个无人的角落。”
他竟然知道这个没人注意的女人的名字,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听到的,大约是刚才这位齐总向别人介绍她时,随意入了耳。
无论如何,自己带来的人能被记得,也是对齐总的尊重。
不管侍应生和刘小姐本人是什么心情和想的,但他们绝不敢说什么。
果然,齐总脸上挂上些许真实的笑意。
“谢总,我们公司最近正在考虑在西二区那边建一片商业街……”
接下来便是公事,谢拂三言两语间,又帮公司拉了个意向客户,等齐总笑容满面地离开时,二人已经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角落重新恢复成安静和空旷的状态,谢拂手里的酒杯也空了一半。
他将酒杯放在一边,从一旁拿过一张干净的手帕,将干净的手擦了又擦。
当谢拂离开时,楼郁离才从隐秘的地方走出来,看着他的离开的背影,视线有些许复杂。
有皱眉,有好奇,小声嘀咕。
“就没见过比他还会装的人……”
但,即便是楼郁离,也无法否认,当谢拂想要获得他人好感时,很少人会拒绝。
为什么古往今来都推崇君子?
自是因为他们的品行道德高洁没有瑕疵,言行举止,待人接物都十分照顾他人的想法。
或许有人觉得这样的人不适合商场,毕竟奸商奸商,都说无奸不商,但不可否认,跟那样的人相处做事你会很放心又舒心。
若是有君子之风的同时又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和不输商场老手的智商和手段,这样的人做起事来几乎无往不利。
君子的品行令他拥有口碑和他人的信任,别人愿意跟他一起做事的意愿很高,智商和手段让他拥有他人的敬畏。
可是很奇怪……
明明知道那人是在装在演,表里不一的样子很是虚伪,但他还是会被他的表面给迷惑。
楼郁离回想谢拂今晚被为难时,说出的不愿意为难他的话。
那句话刚落在他耳
朵里,楼郁离就知道那人是在装,说的话也是给别人听的。
但他却不可否认地发现,即便如此,听到那样的回答时,他依然有心中微动的感觉。
在那一刻,他不想让谢拂被别人看笑话,哪怕谢拂表现出来的失落受辱是假的。
“怎么就是假的呢……”
楼郁离有些郁闷地嘀咕。
更令人郁闷的是,即便是假的,他好记像也……
楼郁离烦躁地随手拿了一杯酒喝掉,扔掉杯子,离开了宴会厅。
他一边往停车的地方走一边给大哥打电话。
“……下次我再也不来参加这种宴会了,无聊死了,反正随便你找谁,就是不许找我!”
他再也不想见到谢拂了,这人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