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陆小凤竟觉得云舒那气死人的言行根本不是个事儿,她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福星啊!
只是他不看,不代表霍休发现不了。
他独断专行,喜好把控一切。自然知晓云舒卷入这个计划后的一举一动。若说之前还没联想到,待现在看到本人后,他犹如醍醐灌顶般立刻想通了一切。
“原来是你!”他的目光阴冷无比,恨不得噬其血肉。
陆小凤上前一步挡在云舒面前:“这只能说明人算不如天算,上天并不赞同你的观念。”
他劝道:“既然事已至此,你不如就此收手,何必继续错下去呢?”
霍休大笑道:“陆小凤啊陆小凤,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天真,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还能收手,还有退路吗?”
陆小凤叹了口气:“别人不会,但我觉得你会。”
霍休这次是真的惊讶了:“陆小凤你果然了解我。”
陆小凤苦笑道:“你说错了,我并不了解你。”
不然也不会被他骗的那么惨。
(霍休:哪里惨了,我才是最惨的吧!
陆小凤:我最爱的胡子都没有,还不够惨吗?)
霍休道:“此时再说这些已毫无意义。不过,你说的没错,最重要的是及时止损。”
“我很高兴,你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花满楼和这个变数。省了我逐个击破的麻烦。”
云舒不满插嘴:“喂,老头,我有名字的。我不叫变数,我叫云舒。”
霍休眼睛一翻:“死丫头,我也有名字的。我不叫老头,我叫霍休。”
陆小凤、花满楼无语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霍休忽然伸手在石台上一按,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铁笼落下,将他牢牢的关在其中。
霍休得意道:“陆小凤,你可知我为何孤身犯险引你们入瓮?”
不等陆小凤回答,他自顾自的说道:“这就是我及时止损的办法。陆小凤,你重情重义,口风甚紧。因此你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局外人。而现在,只要你们三个死了,就再无知情者。至于阎铁珊和独孤一鹤……”
他的笑容十分开怀,好似那两位的财产已尽入其手:“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去陪伴先主了。所以,就算中间有些偏差,也不过是殊途同归。”
云舒上前几步敲了敲笼子道:“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老傻子,你是不是弄反了。”
见过关别人的,还没见过关自己的。他们又没被关,还不会逃吗?
云舒顿时乐不可支道:“你这算不算是‘瓮中捉鳖’啊!”
霍休稀疏的眉毛一竖怒道:“小蠢货,你别太得意。等你死在这儿了,就知道谁才是那只鳖。”
他自豪的向三人展示这里的机关:“还要感谢陆小凤的推荐,朱停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既然说到朱停,陆小凤直接问道:“他们夫妻二人呢?是不是也被你灭口了?”
霍休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眼中闪过一丝嗔怒,他冷哼一声:“我确有此意,不过被他们抢先一步跑了,你陆小凤的朋友,果然都跟你一样狡猾诡诈。”
这话说的云舒当即不乐意了:“你放P,谁说陆小凤的朋友狡猾诡诈了……”
(陆小凤感动的抽抽鼻子:真不容易啊,难得遇到云舒妹子维护自己)
“……我和表哥就是老实敦厚的典范。”(陆小凤:白感动了!)
“况且,你也曾是陆小凤的朋友,你这话是在打自己的脸吗?自己又蠢又毒,倒怨起别人聪明机智了。”
霍休眼中一红,“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石台上。他深吸一口气,故作大度道:“老夫不和将死之人计较。”
他继续显摆道:“你们进来的那扇门只能进不能出,因此这间密室自你们进来后就别想再出去。密室深入地底,即便要挖穿,也需数十日之功,这里无水无食,你们可等不了那么久。”
“整个密室里唯一的出路就在我这石台之下,可惜有这些精铁炼制的笼子把守,就算削铁如泥的刀剑,也未必能削得断,更何况那种刀剑也只有在神话传说里才能找到②。”
神话传说?削铁如泥?
云舒眨了眨眼睛,她忽然想起自己用的剑是器灵提供的,而器灵就来自修仙世界。
当初器灵赠她剑时还说过那柄剑品阶为地级,为了不至于在此世界过于惊世骇俗,所以它专门将其封印至凡级。
所谓天、地、玄、黄,它连黄级都够不上,只是凡级,说明它的品级已降至普通人使用的范畴。
也不知道让器灵解封后能不能削断这些铁棍。
想到做到,云舒赶紧呼唤器灵。
其实不用她多说,器灵怎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宿主轻易死掉,很快它就告诉云舒,它已经将封印解除了一部分,足以削断这些铁棍。
此时,霍休还在喋喋不休:“……你们也不必寄希望有人能找到这里,我已在周围布下天罗地网,不管是谁,只要来到此地必格杀勿论……”
正说的眉飞色舞的霍休忽然看到云舒提剑朝笼子砍去。
他轻蔑一笑,讽刺道:“死丫头,你这是狗急跳墙了?我早说过,除非削铁如泥的宝剑,根本不可能削断……”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根铁棍断成了两截。
霍休:……
云舒再接再厉,嘴里还念念有词:“一根八十,两根一百六,三根二百四,四根……”
什么,已经断了四根了。
霍休来不及去想为何云舒手中恰好有削铁如泥的宝剑,他急忙开启密道企图离开。
“不能让他走,他还没还钱呢!”云舒急的大叫,内息一吐,手中的利剑不但连着斩断了几根铁棍,剑气还斩断了密道的机关。
只听“啪”的一声,密道门顿时合了起来。
好家伙,这次谁都走不了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她怎么会有……”霍休目瞪口呆的瞪着云舒,眼神中除了难以置信外,还有一丝仓皇与恐慌:“难道真的是天不佑我?”
云舒划开笼子,“噔噔噔”走到霍休身边,掏出怀里的欠条展示给他看:“麻烦等会儿再自艾自怨,先把钱给还了。”
“什么钱?”作为对“钱”的同好之人,霍休条件反射的问道。
“上官飞燕亲口应允的酬劳啊!”云舒指着落款道:“你别因为名字写的是上官丹凤就想赖账。你我皆心知肚明,写欠条的就是上官飞燕。既然她是你的人,又是被你所杀,所以你替她还钱天经地义。”
欠条一事,上官飞燕跟他抱怨时确实跟他提过,只是他根本没打算给,自然也不放在心上。此时,云舒不提还好,一提霍休更是火冒三丈。
“你个小贝戋人毁了我的计划,还有脸跟我要钱。”
“唉,你这老不修的讲点道理好伐,这是两码子事啊!谁让你贼喊捉贼呢。”
说真的,两辈子了她都没见过这么倒霉且奇葩的人。
利用别人铲除异己,最后却被查到自己头上。早知如此,他请什么陆小凤啊,换个傻点的说不定他的计划早成功了。真不知道他是自视甚高,还是好运到头。
为了防止霍休恼羞成怒借机撕毁欠条,她先将欠条收起,然后伸手摊在霍休面前:“啥也也别说了,还钱,还钱,还钱!”
一直垂着头,摆出一副失魂落魄样子的霍休骤然发动,跳起来一掌挥向云舒。
其实他也只是一时失落,虽说陷在自己建造的密室中,可他并不怎么担心。他的那些亲信可都守在附近。只要他没有按时出现,那些属下一定会来救他。虽然要费些时间,但他已经做好了吃生肉喝生血的准备。
只是需劳烦他亲自动手解决这几个储备粮了。
“云舒小心。”陆小凤和花满楼异口同声喝道。
他们反应迅速是因为前者一直提防霍休,而后者耳力敏锐。
只是,别看云舒一门心思的伸手要钱,实际上并不觉得堂堂首富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被打击的毫无斗志。
她向后一个鹞子翻身,随即纤腰一转,提剑朝霍休的手心刺去。
霍休知道云舒的剑连精铁都能削断,自然不会笨到以手相迎。他身形一变,侧身避开,变掌为抓,直接抓向云舒的手腕。
有了这个间隙,陆小凤和花满楼也攻了上来。
霍休的武功不弱,若论单打独斗,三人皆不是他的对手。但若是三人联合,霍休也别想大杀四方。因此,他才打算偷袭云舒。握着云舒当人质,不愁陆小凤和花满楼不会就范。
只是他再次棋差一着。
霍休眼见暗算不成,索性发了狠。他也真是恨极了三人,招招阴狠毒辣,不但对敌人狠,连防守的余地都不留,一看就知他竟生出同归于尽的打算。
就在此时,一对人马突然从密道中涌了出来。
霍休眼睛一亮,虚晃一招,跃至空中,跳出战场,他哈哈大笑道:“陆小凤,什么人算不如天算,老天还是佑我霍某人呐!”
老实说,云舒都替他尴尬的再抠出一座密室了,她委婉的提示:“老头,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我们能理解。但有病就要治病,不要讳疾忌医。”(好吧,她其实根本不知委婉为何物)
霍休一愣,再仔细看去,他以为来人皆一身灰衣是密室光线太暗的缘故,实际人家就是一身灰色捕快装,而不是什么青衣劲装。
不等他回神儿,那群人如摩西分海般走向两边,无情则转动着轮椅缓缓驶了进来。
这B装的,云舒给满分。
之后就不用细说了。在看到无情那刻起,霍休就知道什么算无遗策,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他从未想过陆小凤会上报神侯府,因此他的失败早已注定。
霍休不愧被称为天下第一首富,光是为了整理他的财产,以及清缴青衣楼余孽,无情就用了十几天时间。
至于云舒心心念念的四万两白银……
钱都上交朝廷了,怎可能再吐出来,四万两又不是小数目。这让云舒好几天都吃嘛嘛不香。
不过好在无情临走前,跟云舒保证会尽快派人将熊姥姥的赏金送到她的手中。
此外他也表示会跟诸葛神侯说明情况,看能不能给她批下一些奖赏,多少能弥补一些她的损失。
这让云舒觉得眼前之人虽然坐的是轮椅,却身高不止二米八。
于是,她除了给无情发了个绝世好人卡外,还投桃报李的提醒他去调查一下金九龄。
当然她拿不出任何证据,也没法说明她为何知晓金九龄可疑。或许在无情眼中,她的这个提醒可以称为诬良为盗,还是平民诬陷官员那种。
却没想到无情直接告诉她,其实顺天府因一桩案子已经怀疑到了金九龄身上,而这次展昭前来查案,正是为着金九龄而来。
云舒当即眼神一转说道:“无情捕头,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彼时无情对云舒的了解还不够深刻,他爽快的回道:“云舒姑娘不必客气。”
云舒还真没打算跟他客气,于是乎,无情就听到这么一个问题:
已知金九龄身上有不少案子,那么发现他可疑并积极举报的人是不是也算是立了功?既如此,那有关金九龄的赏金是不是也得分这个人一份?
无情:……
你直接报自己的名字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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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原著。
②“就算削铁如泥的刀剑,也未必能削得断,更何况那种刀剑也只有在神话传说里才能找到”出自原著
这次修改的真不少,把之前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全部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