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稀罕,不代表在沙漠里住了六七年的胡铁花不稀罕。侍女走后,他当即扑到果盘前,揪下一颗果子仰头就往嘴里扔。
“别吃。”收到器灵的提醒,云舒大声喝道。
胡铁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激灵,虽然张着的嘴及时闭上了,可那张大脸却没来得及躲开,果子非常精准的砸在他的鼻子边的泪穴上,登时疼的胡铁花两眼泪花花。
顾惜朝进来时,正好看到胡铁花泪眼汪汪,一脸哀怨的望着云舒。
他条件反射问道:“胡兄,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哭了?”
胡铁花:……
社死中,勿扰!
几人坐定后,顾惜朝直截了当的问道:“想来楚兄、姬兄……”
“噗嗤嗤……”
云舒的笑声稍显唐突,但她忍不住啊!
之前几人之间不是直呼名字,就是互称外号,所以云舒一直没意识到姬冰雁的姓氏那么搞笑。
鸡胸,鸡胸,她前世减肥时没少吃这玩意,所以对这两字的音特别敏感。
“你笑什么?”胡铁花眯着眼问道。
“我想起了好笑的事情。”
“什么好笑的事情?”胡铁花追问。显然他以为云舒还在嘲笑自己。
“我老婆昨,不是,我想到……,我想的是……”云舒支吾了半天也没找到好借口,眼见胡铁花脸色越来越黑,她嘴巴一秃噜:“你放心,我根本没想什么猛男落泪。”
好么,还不如不解释呢!胡铁花眼眶赤红当场黑化(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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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渐渐回温后,顾惜朝问楚留香和姬冰雁应该察觉出他和追命来大漠赴宴另有目的,不然不会跟他们配合默契。
在姬、楚二人点头后,他讲述道:
一个月前有位姑娘满身伤痕的倒在神侯府门前,她自称曲无容,求见诸葛神侯。
她说自己是石观音的徒弟,襁褓时被石观音看中天分。为收其为徒,石观音杀了她的父母。待她长大后,石观音又嫉妒其貌美,想毁了她的容貌。彼时,恰逢石观音操控龟兹国的大臣造反,引发龟兹国内乱。石观音临时改了主意,产生了一个更恶毒的念头。
她给曲无容下毒,让她染上了毒*瘾,然后将她送给造反的大臣当玩*物。谁知,曲无容竟忍住毒*瘾发作的痛苦逃了出来。
被大臣和石观音的追杀途中,她为人所救,并在那人的帮助下,假死脱身。至于会来神侯府求助,也是听了那救命恩人的建议。
诸葛神侯虽侠义心肠,但也不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可巧的是,曲无容的说辞正好跟某件事对上了。
前不久,龟兹使臣前来朝贡。说前任龟兹王突然病逝,他只有两个女儿,没儿子不说还无其他宗室近亲,所以只能将王位传给祖上与王室有血缘关系的一位远亲。为此远亲特派使者前来求见□□皇帝,请求皇帝同意册封他为龟兹新任国王。
对于皇帝来说,龟兹不过是个弹丸小国,只要它足够忠心年年朝贡,谁当国王都一样,可朝臣们却借着此事争论不休。
有说既然龟兹王室血统已经断绝了,不如趁机收到囊下。也有大臣说朝廷这种处理方式会令其他附属国忌惮防备。
在此期间,那使臣也不安分,在京城上蹿下跳,跟个窜天猴似的蹦跶个没完。
原以为新龟兹王是怕皇帝不同意册封才派使臣到处拉拢结交□□重臣。现在看来,若曲无容说的才是真话,那龟兹新王分明是怕被宗主国发现真相,才先一步收买重臣寻求后路。
此事事关重大,已来不及查证。诸葛神侯急忙将此事上报给皇帝,年轻的帝王听后果然勃然大怒。
作为皇帝,他最不能容忍臣子造反,更何况,那造反的大臣还不是主谋,其身后还有个声名狼藉的石观音在操控局势。种种迹象,由不得皇帝不警惕。
于是,他命鸿胪寺和神侯府一起调查此案。
两个部门头头商议后,决定京城方面先稳住使臣,另找借口拒绝册封;另一方面则派人明面去参加焉耆王的寿宴,私下去调查石观音操控龟兹国的目的。
至于曲无容时不时发作的毒*瘾,因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此毒的原理又是什么。因此根本没有得到皇帝和诸葛神侯的重视。
毕竟江湖中很多毒药、功法产生的效果跟毒*瘾发作的效果大差不差。比如生死符,三尸脑神丹等等。
但当顾惜朝听说毒*品门槛低,连普通人都可以用它害人,而人一旦染上后,根本没有解药可以医治,只能靠毅力抵抗过去时,他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只是计划好改动,人手却不够。无奈之下,他只能找人帮忙。
找上楚留香三人,一来他与楚留香是旧友,相信他的人品;二来,表面看楚留香是盗帅,是贼。他干的虽不是抓贼的活,但他依旧是官。顾惜朝不抓楚留香都不错了,怎可能找他帮忙。三来,不管怎么查,他和追命,与姬冰雁和胡铁花都没有半分交际,所以也不容易引人怀疑。
顾惜朝苦笑道:“我从未展露过武功,除了陛下和亲近之人外都以为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原打算此次追命在明,我在暗,谁知事情的发展超出我的预料。”
“是呢,你们确实要抓紧时间了。”云舒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她指着桌上的水果说道:“焉耆王一定要在别人地盘上过寿的原因我也找到了。不止新龟兹王,连他跟石观音也是一伙的。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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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为何焉耆王甘当冤大头,包吃包住还包送好东西?
答:那是因为他笃定羊毛出在羊身上,送出去的东西迟早千百倍的还回来。
“所有的吃食都被下了毒?”胡铁花想到刚喝了几杯水,顿时觉得喉咙发紧,他揪着脖子,感觉呼吸困难。
人不怎么样,戏真多啊!云舒没好气道:“你那是心理作用。”
随即又回复他:“不可能所有吃食都下药,罂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提纯。”
“只有珍稀瓜果上才被熏了毒,因为要保证会被人吃下去。”云舒开始倒后账:“所以别给我黑脸了,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呢!”
“夸张了吧!”胡铁花才不信一颗小小的果子就能让他上瘾呢。
顾惜朝突然凝重道:“是只有姬兄这里的瓜果有毒,还是所有宾客的瓜果都有毒?”
众人一听也跟着变了脸色,是啦,若是所有宾客的瓜果都熏了罂粟毒,可见石观音所图甚大。
来不及多说,顾惜朝迅速返回居所,他要确定送到自己那里的瓜果的情况,以及追命是否嘴馋将其吃了。
剩下的四人,决定分头行动。
任务一、需要确定谁的瓜果熏了毒,谁的没有熏。
云舒:“这个只能我出马,你们分辨不出来。”
至于她是怎么分辨出来的,别问,问就是她有个狗鼻子。不得不说,为了保护器灵,她已经开始自黑了。
任务二、需要查出侍女们在哪里取的瓜果,借此可以推断出这批瓜果送进来前已经熏了毒,还是送进来后才熏的毒。
多简单啊,云舒看向楚留香,示意他是最适合这项任务的人。
“为什么啊?”胡铁花问道。
看着一脸淡定的云舒,楚留香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起身准备往外走。
“因为他只需出卖色相就行。”
“云舒!”某人回头,连“姑娘”二字都吞了。
“云舒妹子,你怎么知道就老臭虫可以,说不定铁公鸡出马也能手到擒来。”胡铁花兴奋了。
只有经历过痛苦后,才能发现站在别人的痛楚上看别人的痛苦是多么的令人开心。
“我两只眼睛都是”,云舒先表明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然后说道:“之前他们一共说了五句话,那位侍女共挤了七次眼睛,眼睛都要挤抽筋了吧!”
还有先例做参考:“陆小凤和上官飞燕之间的女干情就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废话,花满楼他也看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