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颜珞上朝去了,吱吱唔唔都跟着去了,顾阙不出门,吱吱在家里待了许久,足足胖了一圈。
唔唔笑话她,“小心胖得提不动剑。”
吱吱哼了一声,告诉她:“听澜姐姐做的东西可好吃,最主要的是不花银子。”
最后那句,最吸引唔唔。
唔唔舔了舔唇角,问丞相:“我明日在家待一日可好?”
颜珞掀开车帘,笑话她:“听澜心甘情愿给她做,你凭什么呢?”
唔唔一时间没听懂,“我就不成吗?”
吱吱得意,“你就不成,偏就我可以。”
唔唔没明白,“给银子吗?我有银子。”
颜珞笑话她:“千金难买心头好。”
“那太贵了,我不吃了。”唔唔听到千金就退缩了。
两人在宫门处止步,颜珞下车步行。路上寂静,同僚匆忙走路,羽林卫十步一岗,时刻盯着他们。
颜珞慢悠悠地走着,天色方亮,晨光熹微,她走得慢,同僚渐渐就将她超了。陆松火急火燎地朝前走,回头一看,哦豁,乌龟在爬呢。
陆松放慢脚步,压住步子:“丞相,来不及了。”
颜珞睨她:“腿疼。”
陆松不明白,还担忧道:“要不给您找一车?”
“不必,你先行。”颜珞不急,走三步停一步,细细数来,今日羽林卫翻了三倍。
入殿,陛下还未来。
又过一刻,陛下还没有来。
帝党急了,前来询问颜珞。颜珞摇首:“我也不知道。”
片刻后,太后来了。
群臣面面相觑,帝党先跳了起来,问太后:“陛下在何处?”
太后不理会,一步步走至龙椅上,所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帝党寄希望于丞相,示意丞相上前说话。
满殿之上,唯有丞相敢与太后叫板。
颜珞上前,问太后:“太后,陛下可是身子不适?”
“永乐侯昨日递了一封文书给我,我这才知晓,陛下犯下如此大错。永乐侯忠君为国,落到如此地步,天可怜见,我也很痛心。”
帝党明白了,太后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然而陛下错得离谱,他们无话辩驳。
接着,太后又说道:“先帝去前嘱咐我要看好她,如今,是我的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眼下,我就改错。我的女儿难挡大任,今日起……”
“太后,慎言。”颜珞出声阻止,“陛下还小,知错便可。”
“还小?”太后嘲讽,“我没记错,她与丞相同岁。”
颜珞面露羞愧,回首看向同僚,示意他们说话。
然而就在这时,殿前侍卫涌入殿,拔出刀,到口对着众人。
刀架在脖子上了。
就连丞相都不敢说话,说错一句话,就会掉脑袋。
颜珞瑟瑟,太后说道:“陛下愧疚,愿意禅让帝位,又立晋阳长公主为帝。”
晋阳无母,又无外祖,最易掌控。且她孝顺,事事以太后为先。
禅让帝位的圣旨由内侍交到丞相手中,丞相接过,观过一眼,道:“是陛下亲笔。”
接着,又递给旁人去看,都说是陛下亲笔。
颜珞惊讶,不过一夜间,太后如何做到的?
顷刻间,局势变幻,太后赢了。
太后挥手,“迎新帝入宫。”
刚有人想说话,同僚就拉他一把,指着身后的刀。这个时候,性命要紧,且一人反抗,指不定就会牵连旁人,纵然有铁骨者,刚想冒头,同僚便会极力劝阻。
殿内煎熬,众人心里如热油烹,就连颜珞也一改笑颜。
晋阳长公主内的晋阳接到旨意后,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驸马,一时间,想起那位犹如天上星辰的顾世子。
他那么好看,那么耀眼,是大诗人,哪怕是状元郎,都不能比。
这一刻,她嫌弃自己的驸马相貌普通。
她将旨意递给驸马,“一起吗?”
林毕文恍惚明白什么,那是大位,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他如何不想呢。
片刻后,夫妻二人同行,一道进宫。
路上行人不多,进入宫门后,林毕文忽而开口:“公主是不是有心爱之人?”
“哪里有呢,我与驸马不是心意相通吗?”晋阳浅笑。
林毕文笑笑不语。
夫妻入殿,群臣拜。
内侍宣读旨意,群臣高呼万岁。
太后宣布明日登基,礼部尚书皱眉:“太后,太快了,只怕……”
“无妨,一切从简。”太后摆手。
礼部尚书还想说,颜珞朝他悄悄摆手,礼部诸人只好接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