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高高兴兴地来,蹦蹦跳跳地走了。
义军们炸锅了。
“女子怎么能娶女子?”
“荒唐,颜珞想做什么?三军观礼,做她的美梦,老子带兵去攻入京城,杀了她。”
“她们有火炮,我们就几根棍子,你打得过吗?”
“稍安勿躁。”长乐敲桌,安慰众将士,“莫急,还有五日时间,我们先看看,梁王也在城外,你们去打探,他们如何做的。”
星夜兼程可不是来看颜珞显摆成亲的。
明月高挂,将士们掀锅吃饭,热腾腾的汤水灌进腹内,一扫疲惫。
同一轮明月下的相府,寂静无声。
床上两人交缠,婉转低..吟。
颜珞如往日不同,今日做不了什么,被动得很,趴在枕上,瞧不见顾阙,感受不到她的情绪。
摸、更是摸不到。
她极为不满,出口控诉:“你松开我。”
顾阙亲吻她的脊骨,“罚你。”
颜珞吸气,道:“罚过了,松开。”
顾阙不理她,掌心在她脊上徘徊,惹得她呼吸起伏。
“顾二,你欺负我。”颜珞不满现状,还不如巴掌炒肉来得快。
太折磨人了。
颜珞悄悄出声:“我要哭了。”
顾阙扬唇:“你哭大点声。”
颜珞:“……”
顾阙咬她耳朵、后颈,辗转落在肩骨,贴着她的耳朵,道:“你哭了,我就饶你。”
颜珞调整呼吸,身体里的热血在沸腾,她不满,道:“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那肯定是不疼……”顾阙下决断。
颜珞忽而晓得害怕了,低哼一声,“下回,我也让你哭……”
豪言未曾说完,就被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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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归来,东方露白。
听澜拉着她回配屋说话,两人半月多未曾见面了,听澜想念,问她近日可好。
吱吱拿了一支金簪给她,道:“这是我让人打的,给姐姐。”
听澜没接,怜她:“你攒钱不容易,送我做甚。”
吱吱低头,耷拉着眉眼,道:“你对我好,我晓得,你若不收下,日后我也不好意思再拿你东西了。”
“你呀,我收下了。”听澜笑着收下,掂了掂分量,足金呢,值不少银子。
吱吱立刻就笑了,道:“待日后,我送你金镯子,我前几日瞧见旁人带着,很好看。”
“别乱说。”听澜拿着金簪,心里暖暖的,看着吱吱的眼神都跟着变了,添了几分温柔。
吱吱起身,却没有瞧见,她出屋,看向卧房。
“春露说丞相昨日险些就发病了,吃了药睡了好久,今日悄悄去找阿婆了。”听澜语气忧愁,丞相身子弱。偏偏不爱惜。
愁人得很。道理说了许多,就是不理睬。
二姑娘性子温润,一而再再而三,也拿她没有办法。
吱吱回头,与她说道:“你在城里不知晓外面早就乱了,城内的安稳都是丞相努力得来的,你想想,她哪里有时间休息。光是小小的避难所,二姑娘忙了半个月,城里那么多事,丞相哪里还有休息的时间。”
“你们只看到丞相不爱惜身体,不知她有多艰难。”
听澜沉默了。
丞相确实很艰难,清晨醒来就觉得与往日不同,腰酸、腿疼、犯困。
睁开眼睛后又睡着了。
顾阙早早地起来了,走到屋外,呼吸新鲜空气,吱吱迎面走来,揖礼道:“姑娘。”
顾阙看到吱吱,想起昨日废帝到了,问道:“废帝到了?”
“到了,我昨日去送了帖子,丞相请她观礼。她可生气了,不知为何,我就很高兴。您说,我是不是特别坏?”吱吱神采飞扬,高兴极了。
顾阙浅笑,都和丞相一般的性子,怪讨人喜欢的。她看了一远处驻足的听澜,道:“吱吱,你还小,她的年岁大了。”
听澜与她同岁,都二十岁了。两年前就问过她的想法,一直耽搁着,听澜的父母让婆子们带话,询问可能放她出去配人。
顾阙当时应了,一拖再拖,到今日都没有音讯。
她告诉吱吱:“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不能逼着她的父母去做什么事。你可晓得?”
吱吱抵着头,呼吸深沉,只道:“等您与丞相成了亲,我就去找她父母。”
顾阙点头:“不能强迫,还有,她什么意思?”
说起听澜,吱吱又是一阵挠头,道:“我不知道,她对我好,可是我送她金簪,她又不肯要。”
顾阙扶额:“她就是把你当妹妹,你需将话说开,呆吱吱。”
吱吱懵懂,点点头,“我找她说。”
“对,不能怂,学一学丞相撒娇不要脸。”顾阙鼓励她。
吱吱:“……”丞相哪里不要脸了。
话过一番,春露领着一个孩子进来了,双丫髻,一身红裳,比起黑脸鬼鬼,她的皮肤很白,一双眼睛大而明亮。
顾阙笑了,欢喜道:“这是哪家的孩子。”
“二姑娘,她是祟祟。”吱吱乐了,上前去揪祟祟的脸蛋,高兴道:“你又变白了,你怎么那么白,你不晓得唔唔好黑,姐姐们说我们是黑白双煞。”
祟祟抬头,拂开她的手,“你也不白呀。”
顾阙愣住了,嘴巴好毒呀!和颜相有的比较。
吱吱道:“与师姐过一招?”
祟祟点头:“你别哭啊。”
顾阙来了兴致,喊婢女搬了凳子坐下来看热闹。八岁的孩子出言不逊,语气尤其张狂。
春露搬来凳子,说道:“她们姐妹四个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力气大,很惊人。尤其是祟祟,你莫要觉得她年龄小不当回事。”
鬼鬼不客气,一拳砸向祟祟,如凛冽的疾风,看得顾阙心悸,道:“吱吱,你下手轻些,她又不是唔唔。”
然而,祟祟也挥拳砸了过去,招数不如吱吱快,生生接了下来,拳与拳相撞。
两人各退了几步,吱吱惊讶,道:“你进步这么快吗?”
祟祟点头:“师父每日教我的。”
吱吱哼了一声,“师父给你开小灶呢。不打了,走了。”
顾阙惊讶,祟祟嘲笑她:“你打不过我,力气不如我,再过两年,你得喊我师姐。”
顾阙:“……”损妹子祟祟。
闹过一通,春露领着祟祟给顾阙见礼,小姑娘对着顾阙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顾阙忙拉起她:“不需这么大的礼数。”
受不起、受不起。
祟祟不理会,愣是规规矩矩地磕完了,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尘,“二姑娘,我叫祟祟。”
顾阙却问她:“你本名叫什么?”
祟祟道:“二丫。”
“罢了,那还是叫祟祟。”顾阙本想替她改名字的,二丫还不如祟祟好听。
祟祟跟着春露去取衣裳拿腰牌,半个时辰后又回来,站在屋外,腰肢笔直,像是站军姿。
顾阙感叹自己穿越了个好身份……
祟祟年岁小,站在那里不出声,就没人会在意她。顾阙瞧着她可怜,让人装了一匣子糖给她吃。
祟祟不肯吃,道:“会烂牙。”说完,张开嘴里,指着嘴里一颗烂掉的牙齿,“都烂了。”
乖巧得有点过分了,顾阙受不住了,道:“丞相有你一半听话,我就幸福死了。”
祟祟却说道:“师父说不听话打板子。”
“确实。”顾阙无奈一笑,揉揉她的小脸,指着西配屋,“去那里玩,有事招呼你。”
小婢女牵着她的手走了。
真是让人爱惜的小孩子。
颜珞多睡了半日,醒来先喝药,片刻后就吃午膳了。
午膳有鸡汤,顾阙给她盛了一大碗,汤里放了许多补药,颜珞喝了一口,道:“怪怪的。”
“你若乖乖的,我怎么会熬汤放这么多药材。”顾阙没好气道,自己也喝了一口,也皱了眉头。
颜珞逮着机会笑话她:“看,你也喝不下。”
“我喝不下,但我腰不酸腿不疼,走路浑身有劲。”顾阙直接怼道。
春露听澜闻言,憋着发笑。
颜珞习惯了,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颜面,反而告诉听澜:“日后你也会腰酸腿疼。”
还有半句忍着没说,吱吱习武,力气大着呢。
听澜臊红了脸,跺跺脚,羞得跑出去了。
春露拧眉,抬首还没来得及说话,颜珞就盯着她了:“我与听澜还有腰酸腿疼的机会,你呢?你有吗?”
春露咬唇,低头,深知颜相作妖的性子,不敢回话。
顾阙打发婢女们都下去,家里有她,骤然热闹了许多。
她咬了块鸡肉,颜珞又开口:“顾二,你对我是不是没有耐心了?”
哦豁,又开始了。
颜相日常生活:顾二,你不爱我。
顾二,你对我没有耐心了。
顾二,你过来,让我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