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说你哭上一炷香的时间,就不用喝酒了,直接抱得美人归。”祟祟咧嘴笑了,将花生糖塞进嘴里,咯吱一声咬了。
吱吱愣住了,“我成亲,为何要哭?”
祟祟不心疼她,回道:“那你就喝呀。”
吱吱不肯:“我不喝。”她退后两步,唤来唔唔,“直接抢。”
祟祟靠得近,直接将糖丢了,摆出架势,“两位师姐,要一起上吗?”
唔唔缩了缩脑袋,怂了,“她的力气太大了,每回打架都会撕扯我的衣裳。我今日的衣裳值好几两银子呢,不打不打,我替你喝几碗。要不,你就哭,谁让你得罪谁不好得罪主子,哭一哭,也好。”
祟祟点点头,“对,我会撕烂你的喜袍。”
吱吱:“……”
“哭就哭。”吱吱咬牙。
祟祟立即吩咐:“点香。”
吱吱目瞪口呆,“祟祟,我、好歹是你是师姐。”
祟祟,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我也不想的,主子吩咐哭够一炷香,少一息都不成。”
屋里的顾阙笑得不行,“祟祟真可爱。”
颜珞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准备录下这段视频,不忘告诫顾阙:“嘲笑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阙不笑了,“别指桑骂槐。”
香点燃,吱吱哇地一声开始干嚎。
祟祟不满意,指点她:“主子说光打雷不下雨也是不成。”
吱吱后悔莫及,怎么就招惹了那么大一尊菩萨呢,想想也该哭一场。
妻子没接到,先大哭一场,想想都要憋屈死了。
吱吱干嚎,嚎了几声嗓子疼,停下来,随手从地上端了一碗酒,刚放到嘴边,酒味辛辣刺鼻。
太烈!
她将酒又放下,又继续干嚎。
宾客们笑成一团,吱吱羞得满脸通红,朝祟祟丢去一把铜钱,祟祟弯腰去捡,她趁机翻了个跟头,从酒碗上飞过。
一阵风过,吱吱穿过院子,直接进去了。
宾客们傻眼了,唔唔效仿,被反应过来的祟祟截住,唔唔带了喜钱,朝她塞了一把。
祟祟不肯要,仗着力气大不撒手,唔唔急了,“你怎么死脑筋,吱吱都进去了,你拦我有什么用。”
祟祟红了脸,要哭了,“你们耍赖。”
唔唔只好停了下来,随手将喜钱朝着宾客们撒去,来的宾客都是普通百姓,还有国公府的仆人。见到喜钱,纷纷去抢。
院子里乱作一团,迎亲的人立即冲进院子。
祟祟依旧死死地抱着唔唔不肯撒手。
屋里的顾阙笑得不行,伏在颜珞肩头上,身子微颤。颜珞却生气,道:“你是故意帮着她。”
“闹过了,我们回家吧。”顾阙直起身子,牵着她的手,眼里的欢喜明明白白。
颜珞唉声叹气。
两人在众人的欢喜道贺声中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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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女学修建好,慈幼所里适龄的孩子入学,不少人家也将女子送进去。
中旬,皇帝一道旨意,当官宦人家的适龄女子进入女学接受知识。这是圣旨,不许违抗。
下旬,顾阙颜珞离开京城,寻了一小镇继续休养。
颜珞买了一间大宅子,一条街只有一户人家,便是顾家。
顾家大宅宽阔,园林景色好,顾阙种了许多果树,梨树、桃树不说,还搭了葡萄架。来得晚了些,种了晚西瓜,到了中秋才有瓜吃。
大宅的后排屋里开了一间学堂,对外也是免费,只收女学生。但里面也有一个男学生,便是清至。
快四周岁的孩子会说许多话了,颜珞给他启蒙,他回来问顾阙:“为何只有我一个男孩子,我不想去读了。”
顾阙思考,问颜珞:“要不送到镇子上的学堂里?”
颜珞将书搁下,看向清至:“家里有学堂为何要去外面?还有,那么多花不好看吗?”
学堂里的孩子多是同龄,或是大上两岁。琼琚玩得不亦乐乎,上课说话是常事,每回都要挨上几手板,哭哭啼啼地回家。
颜珞爱事后算账,不认真说话、不背课文,叠加在一起,少不得几板子。
小镇只有一所学堂,是一位老先生创办的,只收男童。学生过了院试,便是秀才,会到县里读书。
听闻老学生门下出了十几位秀才,很受欢迎。
颜珞讽刺,“他一辈子,有千余位学生,就十几个中了,嘚瑟什么呢?”
她是瞧不起那位老先生,怎么会将清至送过去。
顾阙摸摸清至的小脸,颜珞唤清至过来,温柔地看着她:“阿娘有一办法。”
翌日,颜珞亲自去找了琼琚还未穿过的新衣裳给清至穿上,扎了双丫髻,立即出现了一位粉白可爱的‘小姑娘’。
顾阙傻眼了,颜珞却道:“你能扮郎君,顾言的儿子就不能扮姑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