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交代完,传音却没断。
冷嫣道:“还有什么?”
“你的狗不放心你。”若木说着从袖子拽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是那缩成巴掌大的昆仑雪狼。
雪狼睡得正酣甜,冷不丁被人揪出来,只金灿灿的眼睛满是迷茫。
若木面无表情地掐下雪狼蓬蓬的尾巴毛,雪狼“嗷呜”一声叫起来。
若木道:“听见没?”
冷嫣哑然失笑:“我练剑。”
若木道:“你练,让它听着。”
雪狼打个呵欠,趴在案上打个比雷声还响的鼾。
若木:“……”
冷嫣弯弯嘴角:“我练剑,小狗要是想来,你就带它来吧。”
说罢提着剑走雨中。
不一会儿,她廊上一瞥,果见栏杆前道颀长的身影。
寒冷的夜雨忽然就带上一股淡淡的暖意。
她小候其实很怕打雷,三四岁的候她帮着母亲烙饼,盛着面糊的碗太重,她不小心落在地上,被罚在门外站一夜。
爹娘都去睡,半夜突然打起雷下起暴雨,一个个滚地雷从她眼前滚过,她吓得直哭却无处可躲,自那她便很害怕打雷。
到重玄之,风和日丽的候巨,但山中偶尔也会有雷雨。
有一回雷声特别响,她缩在卧榻一角不敢睡,又不敢去打扰师父,姬玉京却忽然传音过来说自己的一卷《无上心经》丢,怀疑白天的心法课上混她的书,无论她怎么解释他就是不信,非要亲自来看看。
到之当然找不到丢失的经书,他便借她的经书来抄,薄薄的一卷经,他在屏风外抄整整一夜。
冷嫣在狂风骤雨中挥舞着断春,宝剑被雨水洗濯,越发寒光摄人。
重玄九峰缄默地矗立在暴风雨中,九峰之间的护宗大阵隐隐流淌着金光,依旧忠诚地守护着传承数千的古宗门。
长剑劈开风雨,一招“地天否”画出重玄的命数,盛极而衰,泰极否来,剑锋划过叶蛰宫,最停留在上天宫的方。
上天宫中,凌霄恒正在房中打坐,忽有一人敲他门扇。
他打开一看,来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活像个渔翁。
这样不讲究的放眼整个宗门,只有章明远一人。
他皱皱眉:“这么大风雨,你怎么来?”
章明远提提手中酒壶:“凌师兄明日出征,愚弟来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