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间是最无情的存在,从不会为谁驻足。
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眼部的不适都再也没出现。
傅天河惊讶地发现他的症状真的缓解了很多,因为和九月亲吻。
原本他就经常忍不住地想要触碰少年,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傅天河想到两人最开始只是单纯的嘴唇相贴,都足以让心跳和呼吸都疯狂加速。
如今,他们都变得更加难以满足了。
快艇之上,是绝对私密的场合,头顶是天空,周围是汪洋,除了他们两人和一条狗,再无拥有智慧的其他生灵。
唯有月光、夜色和晚风,知晓究竟都发生过什么。
他诚实的恋人从不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
从前傅天河甚至都摸不清九月是不是真的也会有欲.望,还是说少年只是单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做这件事。
直到他听到Omega被他掌控的喘.息,那双从未流过一滴泪的眼眸泛上生理性的湿润,傅天河才终于确定,九月是喜欢的。
但九月不会知道,结束之后他借口去清理,进入浴室之后会像个无可救药的变态一样,将手上饱含晚香玉甜蜜的流淌尽数舔去。
那是难以言喻的全身舒畅,让他的眼睛深处不再发出疼痛。
傅天河觉得他一定是疯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九月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可能少年并不会在意,因为林中小屋里,九月就最先品尝过他们两个人的东西,带着几分探究和好奇。
傅天河渴求来自九月的一切,唾液,鲜血,皮肤上薄薄的汗水,都想要囫囵吞入腹中。
也许症状的缓解只是回光返照,但姑且把这当做最后的狂欢吧。
他正苦涩地想着,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傅天河吓了一跳,他立刻从马桶上站起身,迅速将手背到身后,紧张问道:“怎么了?”
陈词:“听你半天没动静,我想清洗一下。”
“哦,好。”傅天河挪了挪,给他腾出地方。
陈词却并未如他所说,清理身上的痕迹,而是盯着些许局促的Alpha,问:“为什么不再标记我?”
方才少年散发着芳香的后颈就在他唇边,傅天河只需要张开嘴,简单地咬下去,就能再度完成临时标记,但他用尽所有的理智和意志力,生生忍住了。
他不想给九月带来可能出现的痛苦,就像他一次次地假装听不懂,拒绝Omega做到最后的提议。
“你爱我吗?”傅天河轻声问。
“我不是很懂。”陈词如实回答,傅天河每一次都会从他这里得到同样的回答。
陈词很努力地想要弄懂,但那从幼时起就裹在他周身的膜牢牢阻滞着,将外界传来的所有刺激全都一层层过滤,最终递送给陈词时,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他心中就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寡淡。
陈词很喜欢和傅天河这些事情,和共同经历的冒险一样,只有最为强烈的刺激,才能带给他些许感触和变化。
傅天河温柔道:“等你什么时候懂了,我们再去做那些,好吗?”
陈词同意了。
因为他能感受得到自己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一些变化,也许在不久的以后,他真有机会去懂得傅天河口中的爱为何物。
第三天清晨,陈词坐在甲板上,远远望见了那座高耸入云的信标。
它屹立在汪洋之中,是指引着世界方向的灯塔,一些凸起的山峰和小岛遍布成条带状的岛链,在千年之前,它们是安第斯山脉中较高的山峰。
陈词将驾驶系统改为手动,快艇减速,靠近岸边的港口,沙弗莱已经事先和三水这边打过招呼了,他们的到来未曾引得任何阻拦。
傅天河背上他们的包,牵着大聪明,跟在陈词身后跳下快艇。
他站在栈桥上,仰头望着这座阔别已久的巨大庇护所,百感交集。
傅天河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重新回来这个地方,这个承载了他太多痛苦和不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