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导出当时的游戏录像,重新回顾事发的情况,陈念很确定是自己的手贴在玻璃罩上才引发了胎儿的异动。
在此之前,白给樱桃和其他人不知道碰过多少次了,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由此看来,他是很特别的那个。
也许是因为这是辰砂设置的游戏内外解密,而解密的内容与他和陈词息息相关。
陈念暂时定下心神,他掏出触控笔开始画画,好让时间快点过去,等待沙弗莱回来,好和他仔细商量。
沙弗莱忙完手头的所有事,就紧赶慢赶地迅速回到皇宫。
陈念和他说了自己的推测,沙弗莱点了下头,道,“肯定是跟你和陈词有关的,我们再耐心等一等,看看这个怪物会不会产生什么变化。”
“就是实在有点恶心,搞得我都不想再进游戏了。”陈念叹息一声,“你是不知道当时它从我嘴里钻进去是个什么感觉,恶心的要命。”
“我大概能想象的到。”沙弗莱抬手揉了揉陈念的后颈,在标记之后,这就成了Alpha安抚Omega的最佳方法。
果不其然,陈念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
沙弗莱:“希望今天你不会因为这个做噩梦。”
“肯定不会,希拉那次是因为太恐怖了,这个好歹还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陈念顿了顿,又道:“只是我担心这个情况也会和陈词有所牵连,之前我们在游戏里遇见希拉,都以为只是一个主线任务而已,谁能想到陈词在现实中也会遭遇相同的事情呢?”
陈念忍不住忧虑:“不行,我得赶紧先提醒他一下。”
陈念立刻给陈词发消息,陈词在三水,双方之间有八个小时的时差。
现在这个时候哥哥可能还在休息,毕竟最近这阵子,陈词晚上经常会有一些别出心裁的娱乐活动,肯定会起得比较晚。
陈念就给他留言,详细说明了自己在游戏里的经历,提醒陈词一定要注意,如果遇见了什么诡异的物质,千万不要贸然接触。
大洋彼岸。
三个小时之后,陈词睁开双眼,才看到了陈念发来的消息。
看到陈念说他在游戏内被胎儿体内冒出的不明物质钻入腹中,陈词微微愣了一下,因为他立刻想到,希拉也曾试图将腹中还未发育完成的胎儿产入傅天河体内。
而那个胎儿很可能是游戏内某个海皇留下来的。
他认真地告诉陈念自己一定会注意安全,也让弟弟务必小心,不过只要陈念老老实实呆在皇宫里,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既然游戏是信标设计并发行的,以目前众多信标对他们的态度来看,更多的应该是出于保护。
辰砂中的陈念显然已经休息了,陈词给他留言,便扭头看向另一边。
傅天河还在睡,这一觉他应该睡得格外安稳,眉头不再紧紧皱着。
昨天晚上他们倒是没出去干好事,但和傅天河在宾馆里折腾了有些时间,陈词发现Alpha对他有种莫名的渴求,不是单纯对信息素的渴望,而是想要从他身上获取更多,以得到某种安慰。
为什么会这样呢?之前他和傅天河相处,好像也没出现过类似的状况。
陈词想不明白,不过这一点也暂且不是很重要,就被他放在了稍微靠后的位置,距离他和傅天河把银行行长挂上路灯,已经又过去了四天。
这四天里陈词想了很多。
他觉得自己和傅天河不能只是反复这样的行为,以剥削者为典型进行打击报复确实很爽,也足够解气,但终究只是他们两人的自我满足。
就算他们闹出的动静再大,也不过是在三水地下城多出一个有关月亮雨的传说。
并且随着事件的发酵,其余做过大量坏事、随时可能成为目标的人,肯定也会有自知之明,进行更加严密的防守,到时候想要再取得前面三次类似的成功会更加困难。
但如果能将更多的人拉入同一阵营呢?
陈词在白塔里看过许多的书籍和影视作品,在所有混乱的时代,都几乎有着名为“反叛军”的身影。
也许他们也可以弄一个差不多的,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傅天河在半个小时之后姗姗醒来,反正最近他们又没有要紧的事,整天都是四处闲逛,从路人的口中听的一些消息,再浏览社交软件上tag里面的发言,挑选下一位幸运儿。
加上又没有必须赚钱的生活压力,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
傅天河是一个很容易安于现状的人,他经历过最为苦难最为恐怖的过去,对他来说,只要能够安稳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更别说如今身边还有最心爱的少年。
所以当听到陈词说他打算扩大月亮雨的势力范围时,傅天河还愣了下。
这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九月之前所说的要在地下城闯出名堂,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并且他要创出足以震惊全世界的名堂。
望着少年冷静的琥珀色眼眸,傅天河心中的震惊很快尽数消退,他知道一旦九月下定决心去做某件事,就算天王老子过来都改变不了。
况且他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吗?没有。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共同冒险,傅天河知道他可以对九月托付全部的信任,少年身边围绕着重重谜团,却总能在危机发生时有惊无险地度过,
九月是高悬夜空中那一轮月亮,强大而迷人,散发着清冷迷离的光辉,指引着他不断前行。
扩充人员的艰巨任务,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傅天河头上。
陈词不太想和太多人产生交集,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愿意在更多的人面前露出真实样貌,毕竟自己和陈念现在还需要隐瞒双子的身份,这种工作还是交给外向又热情的傅天河为好。
两个人躺在床上,大概商量了一下要怎么做,他们总不能在网上发招聘通知,不然就和活靶子没任何区别了。
月亮雨现在如此火爆的原因之一,还在于神秘性,公众连他们是谁有几个人都不知道,全都要归功于九月强横的精神力。
所以傅天河打算去亲自挑选人选,必须要深入接触之后,才能确定一个人到底值不值得拉入伙。
就像他们在遗弃郊区救下火柴棒之后和拉尔营地有了进一步交流,之后才建立了足够稳固的关系。
不然傅天河遭遇危险的那阵儿,连个能躲的朋友去处都没有。
在青藏高原时也是一样,他们帮着哨兵们驱赶了原初生物,修理器械,也由此获得了他们的信任。
通过这样的方法招来的同伴会更不容易背叛。
说干就干,傅天河已经有点等不及想知道在未来他们能搞出怎样一番成就了,月亮雨公国将不仅仅只有国王、首相和国防部长,会有更多的人心甘情愿加入其中,谱写属于他们的故事。
傅天河第一站前往了附近的垃圾站。
这里甚至都可以说的上是傅天河的老家了,没有人比他更懂捡垃圾。
垃圾处理场的味道实在感人,他们就把大聪明留到了屋内。
此前傅天河也带着陈词来过这里,回忆自己过去的经历,现在这个点来拾荒的人可不少,傅天河观察着他们,寻找合适的接触对象。
傅天河和陈词走在垃圾堆之前,他本能的四处看着遇到合适的零件儿,总想蹲下身去捡。
事实上傅天河也这样做了,他甚至都有点懊恼为什么没带个兜过来。
两人游荡了约摸十多分钟,陈词转头看向西南方向,傅天河也有所察觉地抬头望去。
叫骂声无比清晰地传来,和垃圾的臭气一起被尽数捕捉。
傅天河快步绕过面前的垃圾堆,就看见一个跛脚的男人正在拿着手中铁杖,击打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孩。
他尖声叫骂,说着口音很重的方言,傅天河皱着眉头听了两句,明白了他是在说这个小孩偷了他的东西。
那小孩整个人蜷成一团,紧紧护住怀里的物件,任凭拐杖不断落在自己的背部,死活都不肯松手,他紧紧抿住唇,更是连一丁点声音都不发出。
傅天河当即上前,他虽然不知道纷争产生的具体原因,但怎么着也不能任由男人就这么把小孩打死。
毕竟男人下手根本毫不留情,铁棍的末端甚至都砸到了小孩的脑袋上,这样是会死人的!
“别打了!”傅天河大声喝道,“你会把他打死的!”
“打死就打死,这样的玩意儿留着也是个祸害。”男人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觉得傅天河多管闲事。
当铁棍再一次对准小孩脑袋落下之时,傅天河一个箭步上去,在半空中将其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