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愤怒的咆哮从院中传来,胤礽走出去,果然便看到雷克斯被人押出来。亲卫们听不懂他的话,可不理会他说什么,胤礽如何交待的,他们就如何做。
见自己说了一大堆,没一个人搭话,雷克斯越发气愤,看到胤礽,怒气值更高了:“太子殿下,你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公爵大人不知道吗?”
雷克斯公爵毫不心虚:“我怎么可能知道!”
“敢问公爵大人送给我这些亲卫们喝的茶水中掺了什么?”
雷克斯公爵神色闪了闪:“掺了什么?太子殿下,你一定是误会了。那些茶水是驿馆的下人准备的,我什么都没做,回来时还一进屋就被人给打晕了!我还要问你们呢!我可是弗瑞斯国的公爵,居然在你们大清的万国驿馆被人打晕。你们一定要查出凶手,给我个交待,不然弗瑞斯国不会善罢甘休的!”
胤礽轻笑点头:“公爵大人说得对,是不会善罢甘休。”
雷克斯公爵一喜:“你既然知道,那么……”
话未说完,便听胤礽又道:“是我们清国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而不是你们不会与我们善罢甘休。”
雷克斯脸上的笑容垮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爵大人,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你被人打晕?怎么打晕的?对方用的什么工具?还有今日行刺我的这些人为什么能这么顺利悄无声息进入驿馆?
“清国官方火铳是不对外出售的,并且没把都有编号,他们手中的火器并非出自官方,那么是从何而来?你跟他们做了何种交易?你此次来清带着什么目的?这些要我一一说明吗?”
雷克斯神色大变:“太子殿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现在听不懂没关系,总会让你懂的!”胤礽一挥手,“带下去!”
亲卫架着雷克斯将其拖走,留下雷克斯暴怒的嚎叫:“放开我!我警告你们,快点放开我!我可是弗瑞斯国的公爵,我母亲是王室。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胤礽发出一声嗤笑,呵,自视甚高,当大清是他们弗瑞斯国吗?
雷克斯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对付他,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若是计划成功了,以胤礽现今在国内的地位与影响力,社会局势必定动荡。如果更进一步,朱和潍设局用他做饵伤害到汗阿玛,这动荡就更大了。那时谁还有心思去管雷克斯?
若是计划失败,雷克斯已经提前假装晕倒,事后再咬死自己不知情,把事情全部推出去。毕竟他只是给予了朱和潍方便,但闯入驿馆对胤礽下手的人不是他。他没参与。
他不是大清子民,身为弗瑞斯国的贵族,一国公爵,母亲还是王室。在他看来,大清必定不敢随意处置了他。不论如何,他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他有恃无恐。
胤礽眼神闪烁?有恃无恐?他倒要看看是怎么个有恃无恐法!
雷克斯公爵的怒吼越来越远,亲卫们收拾残局,将尸体清点好,俘虏全部押下去,又来请示胤礽:“主子,朱和潍和那个孩子怎么办?”
“孩子先关起来,至于朱和潍……”胤礽眸中闪过寒芒,“把他带过来。”
朱和潍一到跟前,胤礽就是一脚踹过去,成功让朱和潍后仰着地,胸前衣服上好大一个鞋印。
朱和潍闷哼一声,看向胤礽:“成王败寇,我既然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歹是一国太子,何必行折辱之事,还亲自上阵,未免有失风度。”
“折辱?你既然说孤折辱你,那孤便要你看看什么叫折辱?”
胤礽扯下亲卫腰间的马鞭,反手一鞭子抽在朱和潍身上。朱和潍被五花大绑,难以动弹,连避都避不了,硬生生受了这一鞭子,疼得皱紧了眉头。
“孤踢你一脚,你就说是折辱,那你制作出阿芙蓉,将这种东西推广出去,对那些被阿芙蓉毒害的人来说,是不是折辱?”
啪,又是一鞭。
朱和潍强忍着闷哼,咬牙切齿:“我用阿芙蓉对付的是你们满人,或是对你们满人摇尾乞怜的走狗叛徒!你们占据我大明河山,奴役我大明百姓,本就该死!”
胤礽深吸了一口气:“前朝本朝不能共融,孤可以理解。当年虽是李自成攻破京师,但南明却是亡于我们手里,我们之间隔着血仇。你要报仇也好,要复明也罢,只管冲着我们来。真刀真枪地干!可你做了些什么?”
啪!鞭子砸下。
“你说阿芙蓉只用于我们满人?这种东西一旦出世,你敢保证他不会流入民间?你自己清楚你保证不了!”
胤礽冲上前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拖到窗口,指着远处的浓烟道:“你看看,这是你干得好事!如果阿芙蓉作用的只是满人,那么戏院这把火呢?里头有多少汉人你知道吗?你说我们奴役你大明百姓?你心里还有百姓?这就是你对所谓的‘大明百姓’做的事?”
朱和潍半点不觉得自己有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想谋得大业,自然会有牺牲!”
自然会有牺牲?
好,真好!
胤礽再次一脚踹出去,“你的大业就是勾结洋人!”
朱和潍脸色颓败:“你以为我愿意跟洋人合作?你们步步紧逼,我们的势力被打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几。与洋人交易是我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