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很多时候是没用的,但是你向主人道歉不会得到糟糕的结果。”
艾伯特眨了下浅蓝色的眼睛。
“这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而且主人也很在乎你。”
西里尔对艾伯特伸出手,尝试着靠语言去传递一些信息,
“对,她在乎你,所以说,别再为了博得关注做这种事情了,没有必要。”
深渊的黑翼守护者不太擅长说这些话,但他的主人常常会这样去沟通,起到的效果很不错。所以他在尝试着模仿,他的语言有些笨拙,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效果。
……退一步来讲,这样做肯定比指着艾伯特的鼻子骂他是个蠢货有用。
“还有,八千年前的事情……”
西里尔扭过头去,
“我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让你对此耿耿于怀至今,我感到很抱歉。”
艾伯特抬头看着西里尔。
对视片刻后,他一巴掌拍开西里尔伸过来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没关系。”
艾伯特抱起手臂,说道,
“因为你的行为,我至少还有能耿耿于怀的机会。”
西里尔松了一口气。
艾伯特转身面向东方:“时间刚刚好,看个日出吧?”
西里尔点了点头。
他们坐在草地上,两对同样巨大的羽翼垂坠在背后,翅膀贴着翅膀,看起来就像刚刚从巢穴里飞出来的,贴在一起观察世界的两只幼鸟。
西里尔一边等待着日轮升起,一边和艾伯特对话:
“你真的要回深渊?不是意气用事吧?”
“这种事情我会意气用事吗?”
艾伯特反过来问西里尔,
“现在的深渊很需要我吧。”
“维护治安还好,虽然辛苦,但还算顾得过来。”
西里尔说到这里,话语一转,坦然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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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政治方面,深渊需要目光更长远、更会把控局势的人,你是最好的人选。”
艾伯特满意地点了点头——
西里尔这个混蛋,这样就算是把“你留在迦南比待在深渊更有用”这句话收回去了。
“还有一件事。”
西里尔转过头来,
“你真的比我高?”
“……你还在在意这个啊?”
艾伯特有点无语,说道,
“是真的,不信就脱了鞋子比。”
※
云羽的预感成真了。
她见到了那个从头到脚都被笼罩在迷雾中的神明。
虽然还是看不清,但他比之前清晰了很多,云羽分得清哪里是手,哪里是脚,还有他有多高……很高,就像西里尔和艾伯特那样,对云羽来说是个有些奇幻的高度——
她永
远都长不到的高度。
神明抬起手。
灰色的梦境忽然变得通透而明亮。
蔷薇爬过用白色石砖堆砌的花墙,开出层层叠叠的漂亮花朵。
在无数环形花墙的中心,有一座白色的、三层台阶那么高的小小高台,上面摆着圆形的桌子,天青色冰裂纹的花瓶里插着带有绿叶的浅色花朵。
云羽觉得,自己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这里。
这副场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到她想要落泪。
神明问她:“你在生气吗?”
“啊,我为什么要生气……”
云羽回过神来,过了片刻,她才意识到神明问的是什么事,
“你是说艾伯特?我难道不该生气吗?”
神明摊开手,有点无奈: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走上了高台,神明站在圆桌后方拉开椅子,似乎是准备请云羽落座。但云羽从一开始就以为神明是在选择座椅,所以她干脆地走到另一边的椅子那里落座了。
神明:“……”
云羽刚往后倚靠了一下,就再度直起了腰。
她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回头看着雕花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