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不应该虚弱的浑身无力,为什么柏锦言的力气还是这么大。
“不想吃。”从刚才到现在,柏锦言说了自己开口的第一句话。
梦境与现实交织让他分不清。
心里恍惚飘忽的那种感觉,让他甚至觉得现在也是一场梦。
梦里发生的事太过真实,柏锦言迫切的想证明现在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那场梦,终究只是梦而已。
指尖探索着棉制睡衣,柔软的触感自指腹传来。
一点点卷起睡衣边缘。
这段时间柏锦言生病,他们确实很久没有这样过。
但是……
乔怀遥看着锅里的不断冒泡,刷新着纯在感的小米粥,只好先安慰道:“等一会,等粥好了再……”
柏锦言直接伸手将燃气灶关掉。
火关了之后,锅里的冒泡并没有瞬间消失,而是靠着锅的余温又撑了一会。
最后冒泡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乔怀遥不知道。
彼时他已然失去了意识。
仔细算来,在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清醒的早起进厨房,认真的按照步骤一点点准备贴心早饭。
最后,乔怀遥是被柏锦言抱出来的。
乍一看起来,他才更像是生病的那个。
身上的睡衣乱作一团,柏锦言换下了自己的上衣给他。
两人身量差的不大,衣服的尺码不同,只一件上衣遮不住什么,站在地上也差不多才平过大腿根。
柏锦言抱着人带回房间。
做好的早饭在重复加热之后变成了夜宵。
乔怀遥迷迷糊糊间被喂了小半碗。
然后……
“唔!”
陷在柔软的床上,再次被探索。
乔怀遥感觉浑身上下酸软的都不是自己一样。
床的质量不错,坚持到后半夜,乔怀遥被抱进了浴室。
当他以为终于可以休息的时候,浴室里伴着水声传来哽咽的泣音,颤抖的声线似乎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却因为顶撞只能磕绊的说出一两个字。
虽然不能完整的将自己想说的话表达出来,但就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他的意思是挺明显的。
一个晚上,昏过去又醒过来。
如此反复,乔怀遥看着窗外的天色,都有些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察觉到被子被人掀开。
乔怀遥蹙起眉头,“不来了。”
哭过的嗓子沙哑的不行,又没什么气力说话。
柏锦言却听到了他的声音,抱着人哄道:“不来,你睡吧。我帮你上药。”
“不用。”乔怀遥想躲,但只是有一个想法,动根本就动不了,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完全不受控制。
他的手握住柏锦言的手腕,像是按着他,但实际上只是搭在柏锦言手上。
顺着柏锦言的力道动。
柏锦言也没有弄开他的手,反而握住递到嘴边,轻吻他的手背。
一边安慰着,一边帮他把药上好,里里外外涂抹均匀之后,他才在乔怀遥身边躺下。
这顿早饭做的,乔怀遥次日直接没能下床。
柏锦言兢兢业业认错态度良好,积极表现,仔仔细细的把乔怀遥照顾的周全。
乔怀遥连喝汤都不用自己动手,主要还是抬一下手臂,都会感觉酸痛不已。
如果不是柏锦言非要喂他吃东西的话,乔怀遥可能会继续躺回到床上不起来。
“你昨天怎么了?”现在才有机会可以问柏锦言。
昨天明显能感觉到柏锦言情绪不对。
但当时那种情况,乔怀遥也没来得及问出口。
“没什么,做了个梦。”柏锦言语意含糊,那个梦真实的可怕,他不想细想回应。
能把柏锦言吓到的梦?
乔怀遥不知道会是什么,可想来必然是很恐怖的。
他安慰道:“梦都是相反的。”
相反的?
柏锦言看着眼前真是存在的人,确实,是相反的。
“对。”柏锦言轻声说:“相反的。”
他们现在很幸福。
一碗汤,喂着喂着,柏锦言又忍不住亲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又瘦了?”
昨天抱着感觉人轻了很多。
一直以来,针对乔怀遥体重的增重计划就没停下过。
但是好像一直没有成效。
柏锦言还调整过食谱,吃的健康又要可以增重,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谁说的,我重了三斤多。”自从增重开始,家里新添了几个电子秤,摆在回房间的必经之路上。
乔怀遥偶尔路过会上去称一下。
哪怕是冬天,在家里穿的也不会太厚,衣服对于体重的影响约等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