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见过他,他像是在玩|弄我泄愤一般,也不急着让那群人直接杀死我,就像是猫捉老鼠似的,令我狼狈逃窜胆战心惊了好几个月……”
几个月的风餐露宿的荒野求生,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可我不明白,”梅兰君仅仅地攥着手里的长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不明白!”
她猛地站了起来,情绪彻底失控,歇斯底里地尖叫:“这个畜生!这个渣滓!他有什么资格恨我!该千刀万剐的人渣,他恨我!?”
“所有人都有资格恨他,唾弃他,唯独他没有资格怨恨别人,没有任何人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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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生于贫困之家,祖父母在世时待他极好,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甩了。
天灾横行之时,这两个老人宁肯饿死,也不愿儿子儿媳卖了孩子给富贵人家当少爷的小厮。
稍稍长一些,驸马展现了惊人的才智与天赋。
父母开始勒紧裤腰带供他读书,为了给他买好一些的纸笔,他的老父亲如同黄牛似的在地里汗滴禾下土后,仍去码头替人卸货拉船。
老母亲替人浆洗衣物,寒冬腊月时,双手又肿又烂,夜晚就着月光绣些手帕去卖钱,久而久之,眼已半瞎。
他参加科考一路上,乡亲父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纵使他满腹经纶,但到底不过是个家境贫寒之人罢了,作为帝王胞姐的长平长公主,她的夫婿名单中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是驸马自己打马游街之时,看到了高高的楼塔上,站在帝王身侧的长公主,他一见倾心,心神俱荡,当即下马求娶。
帝王弗许,他又给长公主写了很多很多精妙绝伦的情诗,在公主车架出行之途当街抚琴求爱……
终于,长年累月后,长公主为他的真挚所打动,帝王特许他尚公主后仍在朝中做官。
长平长公主与驸马,是一段佳话,两人恩恩爱爱十数年,期间感人肺腑之小事数不胜数。
驸马深爱公主,连她新的绣鞋的鞋底左右有些许不平整,都要自己连夜打磨好……
新的面巾料子有些硬,他也要自己仔细地搓柔软了才给公主用……
乃至梅兰君出生,这恩爱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质。
梅兰君前十来年的人生,都活在蜜糖之中。
俊美无双才华横溢的父亲,温柔娴淑满腹诗书的母亲,他们深爱对方,不猜不疑。